江恆愣了幾秒,反應過來了。
什麼許願?蕭予白這是在諷刺他白日做夢嗎?!
蕭予白早就跑出去了,一進隔壁院子,便看到了與方才截然不同的景象。
這院中燈火通明,丫鬟婆子們進進出出不敢發出一絲聲響,屋子裡隱約傳來蕭予月的哭聲,委屈又可憐。
此時,蕭至鋮跪在院中,蕭正清站在他身後,手裡拿著一根竹板,正揚手要抽在蕭至鋮的背上。
“你這個逆子!你三姐姐受了這樣大的委屈,你竟還敢在這裡大呼小叫,我今天讓你也嚐嚐,什麼叫挨板子!”
蕭予白眸色一凜,蕭至鋮如今的性格可受不了這樣的懲罰,若是這一板子抽下去,淤青數十天無法消散不說,怕是人都要在床上躺著。
眼看竹板就要落下,蕭至鋮緊緊地閉著眼睛,等待著疼痛落下。
可一股強勢的真氣襲來,直擊蕭正清的胸口,在眾目睽睽之下,蕭正清被強勢掀翻,飛出去撞翻了一旁的水桶。
水嘩啦啦的灑了他一身,一時間狼狽至極。
蕭正清猛地起身,急切的尋找真氣襲來的方向,如此強悍的真氣,究竟是……
“蕭予白?!怎麼會是你?”
他從未教過蕭予白一天武功,怎麼不知不覺,蕭予白竟然有這麼大的本事?
蕭予白壓根沒有搭理他,急忙上前扶起蕭至鋮。
“你怎麼樣了?他打你了嗎?有哪裡受傷了或是不舒服的地方?快告訴我。”
蕭至鋮看著蕭予白關心急切的眼神,十分歉意。
“姐姐,我沒事,對不起,我沒有聽你的話……”
“還知道沒聽我的話,這件事回去再說,你沒受傷就好。”
蕭予白拉著蕭至鋮就要離開,蕭正清卻厲聲呵斥她:“蕭予白,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父親?!”
蕭予白的腳步頓住,聲音淡漠如冰。
“父親眼中若是有我,我自然有父親,父親眼中若是隻有蕭予月,我眼中又為何要有一個父親?我在太虛觀十年,也不曾執拗於自己必須要有一個父親。”
“你……”蕭正清的臉色鐵青,怒道:“反了!你真是反了!你現在真是出息了,翅膀硬了,竟然連為父都敢頂撞了,你們倆給我跪下!”
蕭予白將蕭至鋮護在身後,冷聲道:“父親要罰,也該回將軍府去罰,在瑞王府撒什麼潑?更何況,我和至鋮犯了什麼錯?要當眾下跪?”
此時,丫鬟攙扶著蕭予月走出來。
蕭予月披著一件粉紫色的斗篷,襯的臉色更加蒼白,走路的時候也顫顫巍巍的,好像下一秒就要暈過去。
她有氣無力的對著蕭正清伸出手:“爹,算了,千錯萬錯都是月兒的錯,爹爹不要因為月兒讓全家都不高興,就讓姐姐和四弟走吧。”
蕭正清一時更加生氣。
“蕭予白,你看見了沒有?你把你妹妹害成這樣,她不僅沒有怪你,還多番為你求情,可你呢?蛇蠍心腸,不知悔改!
還有蕭至鋮,被你帶的不分是非黑白,竟跑來這裡說什麼是月兒設局害你,要月兒給你道歉,你們姐弟倆簡直是狼心狗肺!”
蕭予白看向蕭至鋮:“你讓她給我道歉?”
蕭至鋮低聲道:“嗯,做錯事的是她,我只是想讓她把實情告訴父親而已。”
蕭予白笑笑:“不錯,竟然知道為我著想了。”
她抬眼看向蕭予月,微微挑眉:“三妹妹既然已經說了,千錯萬錯都是你的錯,那為何還不向我這個做姐姐的道歉嗎?”
蕭予月一愣:“你……你說什麼?”
蕭予白聳聳肩:“你自己說的不是嗎?既然說了,就把該做的事情都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