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到回春堂的時候,天色已經不早了,街上的店鋪都陸陸續續打烊。
紫蓮上前推開回春堂的門,請蕭予白和蕭至鋮先一步走進去,待張望一番,才將門關好。
回春堂裡面的蠟燭還燃著,紅菱坐在燈下,旁邊放著一個竹籃,上面蓋著一塊薄薄的布。
紅菱看到蕭予白進來,立刻起身前去行禮。
“奴婢見過大小姐。”
“起來吧,”蕭予白落座,道:“說正事。”
紅菱便將那竹籃往蕭予白麵前推了推,而後掀開上面的薄布,裡面竟是個粉雕玉琢的嬰兒!
蕭至鋮忍不住驚呼一聲:“哪來的孩子啊?”
紅菱驚訝的看了蕭予白一眼:“大小姐……沒跟四少爺說過這件事嗎?”
蕭予白搖頭:“沒有,蕭予月就這麼把孩子扔了?好歹也是她生的。”
紅菱冷笑一聲:“她?她蠢得像個豬一樣,換孩子的時候她都不知道。
自打發現這孩子不是殿下的,為了哄殿下高興,蕭予月便讓人將孩子扔了。
我按照大小姐的吩咐,一直派人跟著,才將這孩子撿回來。”
蕭至鋮聽得一頭霧水,忙問:“姐姐,你們在說什麼啊?什麼換孩子?”
蕭予白淡淡道:“先前在眾人面前滴血驗親的那個孩子是我找來的替身,現在這個才是蕭予月生的孩子。”
蕭至鋮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你把孩子換過了?什麼時候的事啊?”
“就滿月當天發生的事情,所有人都在前面吃酒的時候,將孩子換過後滴血驗親。
驗完之後我就把那個孩子抱走了,再將這個孩子給蕭予月放回去。”
事實上,這件事中間少不了江玄墨的幫忙。
可蕭予白不願在他們面前透漏江玄墨的參與,所以並未多說。
蕭至鋮震驚了許久,才磕磕巴巴的問:“那……孩子都換了,蕭予月就沒發現?”
紅菱忍不住嗤笑一聲:“孩子換完就抱來滴血驗親了,驗完發現不是殿下親生,蕭予月連看都不願意看那孩子一眼,怎麼可能發現?
再說,滴血驗親一事之後,整個王府亂成一團,殿下險些殺了蕭予月,她整日裡以淚洗面磕頭認罪,哪有功夫細看孩子?”
紅菱看向蕭予白,由衷道:“一切都要多虧大小姐神機妙算,料事如神,此事辦的天衣無縫,這次蕭予月被判了流放,再也不可能翻身了!”
蕭予白看著竹籃裡沉睡的孩子,若有所思。
“蕭予月被判流放,江恆也要遠去滄州,今日我叫你過來,不單單是為了孩子,你究竟有什麼打算?”
紅菱垂下眉眼,安靜的笑笑。
“多謝大小姐還記掛著奴婢,奴婢這輩子入了王府,成了殿下的人,此生便都是他的人了。
殿下既然要去滄州,奴婢便隨他一同前去,左右不過是換個地方過日子。”
蕭予白皺了皺眉:“你可想好了,滄州偏遠,不如京城這般舒坦,而且滄州離京城實在遙遠,到時你若是過的不好,我的手可伸不到那裡去。”
紅菱微微一笑:“奴婢想好了,沒了蕭予月這個禍害,便只剩下奴婢陪在殿下身邊,殿下到底還是個重情之人,不會虧待奴婢的。
更何況,奴婢在殿下身邊多少算個主子,比起從前在軟柳閣當牛做馬的日子,一定好多了,請大小姐不必為奴婢操心。”
“好,既然你主意已定,我就不再多說了,紫蓮,把我準備的東西拿來。”
紫蓮拿出一個包裹放在桌上,小心翼翼的解開。
蕭予白道:“滄州路遠,金銀細軟不好藏身,我給你準備了兩千兩銀票,這筆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