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予白回到滄瀾苑沒多久,老太君就派人來叫她去福壽堂。
蕭予白不敢耽擱,立刻去了福壽堂給老太君請安。
“祖母安好。”
“好好好,祖母一切都好!”
老太君抬手招呼她坐到身邊,關切的問:“你最近這幾日身子如何?可還有哪裡不舒服的?要不要再交何老過來給你請個脈?”
蕭予白搖搖頭:“沒有,祖母不用擔心我,我一切都好,何御醫不是也說過了,我的身體恢復的很好嗎?”
老太君握著蕭予白的手,輕輕摩挲。
“人老了,總是掛念孩子們的,況且你經歷了那麼重的傷,祖母怎麼能不擔心?
跟祖母說說,你昨晚上去哪了?祖母知道,你沒有回來滄瀾苑。”
蕭予白也不覺得驚訝。
自從她重傷之後,老太君說什麼都不肯再像從前那樣任由她四處折騰。
老太君派了幾個懂事的丫鬟給她,雖然不像紫蓮那樣貼身伺候,可無論蕭予白有什麼風吹草動,她們只要覺得對蕭予白不好的,都要來跟老太君彙報。
“昨晚……同景王殿下聊得晚了一些,回春堂又有幾個病人很是棘手,我就過去處理了。
我想著天色晚了,便不再來回折騰,就在回春堂將就了一晚上。”
“真是這樣?”老太君問。
蕭予白無奈道:“祖母不信我,要不找人去回春堂問問掌櫃的?再派人去找紫蓮問問話,看看孫女有沒有撒謊?”
老太君笑著說:“不用不用,祖母只是擔心你的身體,生怕你哪裡不舒服又不肯說出來,既然是在回春堂歇著,想必沒什麼大事,那我也就放心了。”
劉媽媽端來一碗燕窩,道:“大小姐,這是老太君讓人給您燉的,您快嚐嚐。”
蕭予白接過來,老老實實的喝了兩口:“味道和之前的似乎有點不一樣。”
劉媽媽道:“可不是嗎?這是宮裡賞的外邦進貢的血燕,老太君自己都捨不得喝呢,叫我都留著給大小姐喝!”
老太君嗔怪的看了劉媽媽一眼:“你可不要什麼都跟這丫頭說,她心思多,倘若你這一句話惹得她不想喝了,我可要罰你的!”
劉媽媽道:“奴婢不說,大小姐怎麼知道老太君的一片苦心?”
蕭予白笑著說:“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也不曾埋怨祖母讓人日日彙報我院子裡的情況,劉媽媽不必操心,我是不會怪祖母查問我昨晚的去向的。”
她知道,劉媽媽這一番話不過是為老太君說的,生怕她生氣而已。
兩位老人家的心思,實在叫人不忍責怪。
老太君看著蕭予白終於露出笑臉,才試探著問:“昨晚景王殿下找你,可說了什麼要緊的事情?”
蕭予白如實相告:“他說他想娶我。”
老太君面色未變,可手上的團扇卻不搖了,顯然心裡是在琢磨什麼。
“你是如何想的?”
蕭予白喝了兩口燕窩,沉默了許久。
“祖母,我更想知道,您是怎麼想的,我知道這段時間,您一直在操心家中人的婚事,京城也有不少人議論我的親事,以我的年紀,若是明年開春還不肯議親,家裡會被人說閒話吧?”
老太君道:“你可別聽外頭那些閒言碎語。”
她頓了頓,又道:“眾人說你的閒話,打聽你的婚事,不光因為將軍府,也因為你如今這郡主的身份。
你深得聖寵,更重要的是,你還得了民心,眼下無論哪個皇子娶了你都是好事,世家貴族更是巴不得跟你議親。
不過你要是問我的意思,我私心裡是覺得景王看著是個溫文爾雅的孩子,想來對你也不會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