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玄墨的身形快如鬼魅,瞬間閃至席羽身前,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
席羽一個男人,竟被江玄墨掐著脖子拎了起來,腳尖逐漸遠離地面。
江玄墨的眼神兇狠凌厲,殺氣十足。
“你給了她劍芒山的訊息,你給了她地圖,是你引著她去了結界,如今她重傷瀕死,你還敢來?!”
席羽的臉色憋的通紅,斷斷續續道:“我……我不是……有意的……”
席嚮明急忙衝過來,慌亂的求饒。
“公子,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教子無方,求您看在我跟隨小姐多年的份上,看在我只有這一個兒子,放過他這次吧!”
江玄墨厲聲道:“我放過他幾次了?就是因為我一次次的放過他,才讓他拿著我們的機密訊息去害了小白!”
“公子!求求你!求求你了!”
席嚮明直接跪在了地上,拉著江玄墨的衣角求饒。
他知道江玄墨的手段是何等狠辣,若是他真要席羽死,席羽就絕對不會有活路。
蕭家眾人站在一邊,都沒有開口摻和這件事。
反正五毒谷的人他們也不熟,聽江玄墨這個話音,還是席羽害蕭予白去了劍芒山才會弄成這個樣子。
眾人僵持的時候,門外傳來一聲喝止。
“玄墨!住手!”
謝止禮匆忙跑進來,握住了江玄墨的手腕。
“玄墨,如今蕭小姐危在旦夕,即便你殺了席少主也無用,他和席谷主都是來為蕭小姐診治的,眼下救蕭小姐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啊!”
謝止禮與江玄墨對視,眼中滿是無奈。
“玄墨,放開他,蕭小姐視他為友,倘若你真的殺了他,即便蕭小姐醒來了,也會怪你的。”
江玄墨的手終於緩緩鬆開,席羽一下子跌倒在地上,咳得驚天動地。
江玄墨冷聲道:“現在就去給小白診脈,然後將她的病情和治療辦法一五一十的彙報給我,倘若有半點差池,我唯你是問!”
“謝公子!謝公子不殺之恩!”
席嚮明連聲道謝,而後拉起席羽往房間裡走去。
其餘人一看五毒谷的人要為蕭予白治病了,也急忙跟了進去。
謝止禮終於得空,拉著江玄墨去了一邊的樹蔭下。
“你這是何苦呢?玄墨,你明知道殺了席羽也改變不了什麼,眼下應該想辦法救蕭小姐才是,你這是關心則亂,自亂陣腳了!”
江玄墨沉聲道:“我只是氣他擅自做主,若非如此,小白不會涉險。”
謝止禮沉默良久,道:“你是在氣你自己。”
江玄墨的身子一僵,沒有開口。
謝止禮繼續道:“是你設下無數陷阱守著劍芒山,也是你追查靈力這麼多年就為了解開結界,更是你先將蕭小姐視為鑰匙一步步接近。
你心裡很清楚,倘若你沒有愛上她,用不著席羽引導,蕭小姐自然會走到獻祭陣法這一步。
唯一的變數不過是你愛上了她,卻又沒來得及毀掉你所建立的一切,才造成了今天的局面。”
寒風呼嘯而過,吹起謝止禮的披風,也吹起了江玄墨的黑髮。
良久,江玄墨一聲嘆息,令人的心都揪了起來。
他輕聲道:“是,我在氣我自己。”
他本已經打算放棄了,甚至已經將聘禮送到了蕭家,可他萬萬沒想到,蕭予白已經快他一步到了劍芒山。
他更沒想到,蕭予白看到那強悍的結界之後不是轉身離開,而是以命相搏。
若非如此,蕭予白不會受傷。
謝止禮輕聲道:“事已至此,蕭小姐若是能救回來,便是不幸中的萬幸,到時你再懊悔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