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玄墨牽著蕭予白的手去了謝家。
謝止禮身邊的貼身小廝將他們引進去,並沒有從正院進去,而是直接繞過花園,去了後院的偏門。
蕭予白道:“我曾來府裡見過她的,她不住在這邊的小院子裡。”
小廝恭敬的解釋道:“二小姐犯了大錯,已經不能住在原來的院子裡了,沒有將她挪到莊子裡自生自滅,而是住在這裡,已經是寬厚了。”
蕭予白抬眼看向江玄墨。
她不知道這句話是說謝家長輩寬厚,還是說江玄墨寬厚。
小廝推開院門,輕聲道:“就是這裡了,世子囑咐過,請殿下和郡主儘量不要太靠近二小姐,她現在……不大認人了。”
小廝將院中的燈一一點起來,照亮了這如牢籠一般的小房子,便退到了一旁。
蕭予白這才看清,這院子荒涼又破舊,大概是犯了錯的下人住的地方。
院中唯一的房子都像是柴房似的,門上有一把大鎖,只留了一個窗戶。
窗子上用柵欄釘死,只留下幾個縫隙可以見到光。
蕭予白走上前,透過縫隙看向屋內。
只有一張簡單的床,一個桌子和一個椅子,角落裡也確實堆著一些柴火。
謝芷瑤坐在床上,抬眼看向光亮之處,嘴裡哼著不成調的聲音。
她看見了蕭予白,眼神愣了一下,而後起身走了過來。
可她並未靠近,只站在幾步遠的地方,盯著蕭予白看了許久,突然笑了。
“殿下,你來看我了?”
蕭予白一愣,知道謝芷瑤這是認錯人了。
隨後,謝芷瑤手中的袖子一甩,指尖輕捻著一張有些髒汙的絲帕,唱起了戲詞。
她唱著“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歡娛在今夕,嫣婉及良時……”
咿咿呀呀的,並不是什麼好聽的曲調。
蕭予白想,謝芷瑤身為千金小姐,大約也沒聽過幾次戲,就算是聽過,也不可能學過。
所以她並不會唱,唱的難免有些難聽刺耳。
可她對著窗外的亮光之處,含情脈脈,像是外面站著她畢生的愛人,又像是站著她深愛的夫君。
果然,謝芷瑤的眼中逐漸沁出淚水。
她楚楚可憐道:“夫君,你為何不理我?”
可她得不到回答。
蕭予白轉身離開,謝芷瑤也不鬧,仍自顧自的唱著,而後便嗚嗚的哭起來。
蕭予白和江玄墨走出院子,問身旁的小廝。
“她一直都是這樣嗎?”
小廝點頭道:“是,從景王府……那日的事情之後,便一直都是如此了。
嘴裡總是念叨著青梅竹馬,兩情相悅的事情,夜裡總是自顧自的唱詞,唱到傷心之處便哭起來。”
蕭予白問:“郎中怎麼說?”
小廝怯怯的看了江玄墨一眼,而後搖搖頭。
“沒有請過郎中,侯爺和世子都不許人外傳,二小姐身邊的貼身丫鬟已經亂棍打死了,外面的人只知道二小姐重病,並不知道已經瘋了。”
蕭予白大約也明白了,這是江玄墨的意思。
“之後呢?你家侯爺和世子打算如何?”
小廝垂下頭,沒有說話。
蕭予白和江玄墨走出侯府。
外面的雪仍飄飄灑灑的下著,來時的腳印都被覆蓋,又變成了白茫茫一片。
江玄墨走到蕭予白前面,彎下身子,道:“上來,我揹你回去。”
蕭予白也不推辭,便爬上了江玄墨的後背。
江玄墨抱緊她的腿,起身,一步一個腳印的往前走。
過了許久,江玄墨道:“過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