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自說自話,把他天燼國放在眼裡了麼?
&ldo;不見!&rdo;天燼帝將手中蓋著夕照國君玉璽和私印的書信狠狠一丟,丟在御書房光潔亮麗的大理石地面上,似乎還不解氣,又狠狠一拍桌子,&ldo;不見!&rdo;
身邊伺候著的公公無奈上前撿起地上的書信,將紙頁疊好,小心翼翼放在桌案上,心道,這是說不見就不見的事情麼?陛下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發發脾氣罷了,明日午後,還不是得見?
……
言正楓言丞相,今晚也不太睡得著。
今日陛下將他宣進宮,說明日午時時分,帶兵將月府團團圍住!
月家是陛下的心頭刺,喉中梗,這一點誰都清楚,可是這刺扎的太深,早就是動不得,拔不了,一旦拔了,自己也要傷筋動骨損失慘重,若非如此,月家如何能這般囂張的留到現在?
他還想再問,陛下卻不願再說了。
於是,這個疑問便一直留到了現在。他直覺是和那位少年神醫有關,應該是那少年將毒藥來自於月家的事情告知了陛下,但是隻要還有真憑實據,就根本不足以將月家連根拔起,他們的人也悄悄潛進去過,根本找不到任何毒藥,整個月家,就像是他們自己對外宣稱的,根本沒有一丁半點的毒藥。
這個時候把月府團團圍住,豈不是打草驚蛇?
……
這場雨,一直到天際放亮,還是沒有變小的趨勢。
天地蒼茫間,一個人影都看不到,偶爾有一兩個行色匆匆的路人,也是低著頭,攏著蓑衣,小跑著一路過去。
月府的小廝,縮在簷下,打著瞌睡。這種天氣,絕對不會有人上門,他們無精打采地雙手攏在袖子裡,對視了一眼。
馬蹄聲就是這個時候響起的,整齊劃一氣勢磅礴,如昨晚的雷電劃破寂寂夜空,有雨水漸在金屬上的清脆聲音,倆小廝對視的那一眼,以散漫無奈開端,以驚駭恐懼結尾‐‐密密麻麻的御林軍,在大雨裡巋然不動,腰間佩劍的亮光,刺痛了眼。
而在之前的高頭大馬之上,坐著一向溫潤親民的言丞相言大人,而他這時候的表情,半點親民都沒有,眉毛攏著,眼底的光,肅殺而寂滅。
他揮了揮手,身後御林軍瞬間出動,將月府團團圍了。
這個時候,倆小廝才似乎乍然醒過來,拔腿就跑,一路跑,一路喊,&ldo;府邸被圍了!&rdo;
月府被圍了。
在這場傾天大雨了,在這個所有人都還因著暗沉沉的下大雨的天,犯懶不想動彈而縮在綿軟的被子裡的時候,門房小廝驚恐到破碎的聲音,驟然劃破重重雨幕。
宛若來自長空的利劍從天際悍然劈下,劃破所有或悽苦或美好的夢境和思緒。
月府被圍了以後,言正楓也沒有別的動靜,他也沒有穿蓑衣戴蓑帽,就在這大雨裡,看著&ldo;月府&rdo;二字,似乎怔怔發著呆。
聞訊趕來的月家主和長老們,幾乎是一炷香的時間就到了,月家主原本還在書房裡沒有出來,蠟燭早就燃盡了,但是昨晚意識到事情令他總有某些不安全感,似乎有什麼因為這兩個莫姓男子的到來,有些失控了。
結果到了這會兒,管家急匆匆帶著小廝,連門都不敲了,衝進來就喊,&ldo;月府被圍了!&rdo;
驟然間,甚至沒有意識到這五個字組合在一起的意思,怔怔看著衝進來的兩人,意識到他們的舉動正準備發火的時候,腦海里才將這五個字重新組合在了一起。
當下,帶著聞訊趕來的長老們,一同跑去了大門口,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