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太子地位高於皇貴妃,就算她骨頭都要氣得冒火,表面上還得陪著笑裝作不在意,總不能跟一個地位比自己高的小孩子較勁兒吧?訕笑著朝司馬荼蘭看去,皇貴妃本期盼當母后的能出來訓斥易宸煜兩句,誰知司馬荼蘭理都不理,似乎對易宸煜的“出言不遜”十分贊同。
“既然只是虛驚一場就都散了吧,各宮增派侍衛守著,巡夜的多加留心,搜捕刺客等事陶公公和禁軍營辛苦些多跑跑,誰有什麼發現或者線索及時來告知本宮。”摟緊易宸煜和易宸璟,司馬荼蘭利落地遣走圍在浣清宮的眾人。
等到人群三三兩兩散去,偌大的浣清宮又恢復冷寂,司馬荼蘭蹲下身在易宸煜額頭上輕吻一下,鄭重地把兩個孩子的手交疊在一起:“璟兒,今晚就讓煜兒留在斂塵軒休息吧,他平時和其他皇子交往不多,皇弟中也就你和他走得近些,把他交給你和你孃親護著,本宮才能放心。”
易宸璟用力點頭,堅定目光全然不像個七歲的孩子,眉眼間依稀見得到易懷宇的風采。司馬荼蘭看著他愣了少頃,隨後把二人交給外面的侍衛送去斂塵軒,回身走回院落中央,靜靜站立。
“出來吧,我就知道你會留下。”
角落裡樹影一動,衣袂窸窣與咳聲同時響起。
江山故曲Part。73
“怎麼沒看到玉枝姑娘,她受傷了嗎?”沈君放從巨大盆栽後狹小縫隙走出,一邊咳著一邊打量腳印雜亂的院落。
“嗯,剛才與刺客撕扯時被割傷了手,幸好不算嚴重,我讓人送她去太醫府包紮了。”司馬荼蘭輕輕撩起衣袖,小臂一大片青紫展現沈君放眼前,“都怪我這些年生疏了拳腳功夫,那刺客功夫一般,若是放在三五年前我本可以拿下他的,根本不會讓他有機會逃走。”
沈君放清澈眼神裡灑出點點心痛,看著司馬荼蘭受傷的手臂想要問她疼不疼,猶豫片刻終是沒有開口。關上大門長舒口氣,沈君放微微皺起眉頭:“皇上剛走就出這種事,實在蹊蹺得很,娘娘可有發現什麼問題?”
司馬荼蘭點頭:“很明顯的問題——那刺客目的不在於殺我。雖說他突然闖進時拿著兵刃又氣勢洶洶,可是有幾次明明能直接傷我他卻沒有下手,給我感覺他好像只是為了來嚇唬我,一聽到玉枝大聲呼救立刻翻牆逃走,片刻都不曾猶豫。”
“不為奪命的冒險行刺嗎?”沈君放若有所思,“這樣說來行刺只是個幌子,策劃這件事的人另有所圖。”深吸口氣擔憂地看著司馬荼蘭,沈君放愁容滿面:“皇上不在宮中,偶將軍和司馬將軍也不在,我又不能時常來這裡,皇后娘娘自己能應付得過來嗎?也許該讓禁衛營在外面守著……不,不行,誰知道禁衛營裡是不是有圖謀不軌的人呢?這可怎麼辦才好……”
沈君放不是個拖拖拉拉的人,只是事關司馬荼蘭安危他不敢掉以輕心,難免猶豫不決。
司馬荼蘭見他愁眉緊鎖,聳聳肩故作輕鬆:“沒關係,有此一事浣清宮的守衛自會加強,而且我懂些拳腳功夫,尋常人奈何不了我。事實上我最擔心的是煜兒安全,不過煜兒已經隨璟兒去往斂塵軒了,那裡一直是後宮守衛最為森嚴的安全之地,再加上璟兒那孩子責任心極強,想來應該不會有事。”
論起對易宸璟的信任,沈君放必然在司馬荼蘭之上,哪怕易宸璟還只是個孩子。
熱浪中夏風吹起,捲起地面零碎草葉花瓣漫天飛舞,有飄零花瓣自沈君放和司馬荼蘭中間劃過,不經意間吸引住二人目光,待到注意力從花瓣上移開時才驀然發現,兩雙眼毫無障礙地,目光相接。
他正是年輕韶華,她剛入風韻年歲,便是相差多歲也看不出痕跡。
沈君放不由得墜入茫然翩想,想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