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一直在努力討好齊媛,他相信,只要自己傾心以待,表姐終究會心軟的,表姐就是這般溫柔善良的女子啊。
可為什麼,在表姐去賀喜三嫂有喜後,會傳出表姐欲謀害三嫂而被三哥斥責的傳言?
又是為什麼,表姐她回來後會是那般失魂落魄的樣子?
時間一天天過去,表姐的臉色就一天比一天難看,再不復他記憶中的溫婉柔美,總是透著令人捉摸不透的寒意。
這個新年,榮景侯府過得還算安穩。雖然辦了一場有些不順心的喜事,可畢竟也是喜事啊。況且,又有三個等著來年生孩子的孕婦。怎麼看,來年都是一個添丁進口的旺年。
而喜上加喜的是,剛出了正月,新進門的四少奶奶就查出了喜事兒——她懷上了。
算算時間,安菁就不由得感慨的看了一眼姚瑄華。
瞧瞧你那兄弟,一槍中的啊。
姚瑄華沒吭聲,只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潤華跟齊媛成親在臘月十六。可齊媛的身孕將近三個月,怎麼算,也只能是姚潤華醉酒侵犯齊媛的那一次啊。
因為這個。三太太心情好了不少,雖然那孕期有些尷尬,但畢竟裡頭實打實的是她孫子不是?所以,她對齊媛的臉色也略微好了些。
“我說過了。我好的很。不喝這勞什子藥!”齊媛沉著臉,將那藥碗往旁邊一推,“我又沒病,喝什麼藥?”
“可是……”丫鬟為難的看了一眼旁邊同樣臉色不好看的姚潤華。
給齊媛看診的大夫說過,因為齊媛體弱,又心思過重,胎象瞧起來有些不穩,所以給她開了些安神補氣的藥。
想到大夫曾說過。有的女子懷孕後會性情大變,姚潤華抿了抿唇。耐著性子道:“這藥是大夫特地吩咐過要……”
不等姚潤華說完,齊媛就瞪了過去:“要什麼?要逼我喝?我說過了,我好的很,不用喝!你是故意要跟我作對麼?”
“我不是那個意思,可是……”
“沒什麼好可是的,我心裡煩悶,出去走走!”
說完,齊媛也不理會姚潤華,隨便披上一件衣裳就走了出去。
姚潤華無法,只得命丫鬟取了厚衣裳跟上去,他自己則是坐在窗前,陷入了沉思。
雖然已經出了正月,可卻趕上了倒春寒,前兩天陽光還暖暖的,從昨兒起又突然冷了下來,北風颳得臉如刀割不說,天色也陰沉了下來。
一陣冷風吹來,令齊媛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少奶奶,披上衣裳再出去吧。”追著出來的丫鬟跟上了齊媛的腳步,抖開手中的袍子說道,“爺特地交代我要給你穿上呢。”真是不知道少奶奶在折騰些什麼,打從成親以來,爺是聽著順著,從來就沒對少奶奶說過半句重話,可少奶奶呢?從來都沒給過爺一點好臉色。
看了那袍子一眼,齊媛咬了咬牙,但在冷風中,也只是冷哼了一聲,並沒有反對。
園子裡的花木仍舊是乾枯一片,畢竟現在才剛進二月,想要看枝吐嫩芽花綻初紅,至少還要等到進了三月。
春天來了能怎樣,花開了能怎樣?也不過是一年又一年的花開又花落罷了。
對著一支在寒風中瑟瑟搖擺的枯枝,齊媛佇立良久。
忽然間,她覺得自己就彷彿是這根枯枝,受盡寒風霜雪的摧殘,卻不知還能不能等到春暖花開的那一日。哪怕是到了那一日,哪怕是開出了花朵,卻也無人欣賞憐惜。
她想為表哥開一朵最美的花,可表哥卻不肯來賞,她也只能委屈自己跟了姚潤華。
一陣風起,有絲絲涼意落在臉上,視線中也出現了點點白色碎片。
竟然下雪了?齊媛一愣。
“喲,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