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安菁並無意外,若是那位親愛的太子殿下連這府裡的情勢都摸不清楚,誰親誰近都不知道,那還不如趁早退位讓賢,別白佔著一個太子之位了。
讓羅兒和緞兒將女兒送去別屋裡,安菁安然靠在床頭上,就等著客人上門。
沒過一陣子,梅花就匆匆來報,說三太太帶著桂花以及一個自稱叫“蓉嬤嬤”的嬤嬤來了。
容嬤嬤?安菁的嘴角抽動了幾下,話說。你不該來找我,該去找親愛的夏雨荷妹子啊。她下意識的掃了眼房內,恩。似乎並沒有針線一類的東西。
說話間,客人已經到了門前,首先一個就是滿臉和善笑容的三太太。
“喲,這才剛生了孩子四五天工夫,氣色恢復的可真好。”三太太嘖嘖感慨,“到底是年輕,身子骨結實。”結實又怎樣。被拆穿了這種醜事,只怕羞也羞死了。
安菁眼皮子都不抬一下,乾巴巴的說:“三嬸啊。抱歉,我這剛生完孩子渾身沒勁兒,就不起來給你行禮了。不過,三嬸你向來有肚量。又慈愛。自然是不會跟我計較這個的。”
不計較?那是鬼話,三太太很想說她計較,特別計較。可說了又能怎樣,這死丫頭就是要裝病躺著,她還能把那丫頭揪起來不成?回頭看看從見面時就是一副臉色的蓉嬤嬤,她抿了抿唇,罷了,她現在不跟這死丫頭計較這個。等下有的是好戲看。
抿了抿唇,三太太笑著開口道:“瞧你這孩子說的。我自然是不會與你計較這些小事兒。今兒我來,一是來看望看望你,瞧瞧你身子調養的怎麼樣了,這二呢,也是正好有人到府拜訪,說是有事要尋你。”
安菁這才轉過了視線,似乎是剛認出了桂花,驚訝道:“桂花,你可算是回來了!”隨即,她就關切的問道,“昨兒芸表妹來過,說你受了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可是她親自賜來的人,哪個敢傷你?”
那蓉嬤嬤一成不變的臉色終於有了變動,她冷笑了一聲,開口道:“三少奶奶,咱明人不說暗話,桂花姑娘身上的傷究竟是如何來的,你真不清楚?現在反悔,尚有挽回的機會。”
“她怎麼受的傷,我哪兒知道?”安菁撇了撇嘴,懶洋洋的在靠枕上拱了下,沒精打采的說,“我剛生完孩子坐月子的人,最容易累了,現在我沒精神的很,若是三嬸和嬤嬤無事,可以先出去,讓我歇會兒麼?”
“看來,三少奶奶是要執迷不悟了?”蓉嬤嬤唇邊的冷笑漸漸淡去,只剩下清晰的寒意。
“我又不是和尚道士,悟什麼?”安菁索性讓美杏扶著自己躺倒在了床上,產婦產後不能總躺著,她剛才已經下床走了一圈了,這會兒可得躺下恢復體力。
蓉嬤嬤輕輕點了點頭,轉過頭問桂花:“既然如此,桂花姑娘,你身上的傷是怎麼來的?”
桂花“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將安菁悍妒不容人,命人虐待她的事情說了出來,順便交代了自己偷溜出侯府的緣故——
她發現了安菁與四皇子殿下私通的事情,為了不被滅口,不得不逃了出去。
三太太瞪大了眼睛,這件事,她還真是不知道。蓉嬤嬤帶著桂花來時,她只當時為桂花做主興師問罪來的,沒想到竟然還有這麼一層,這可真是……意外之喜啊。
大房一家子灰頭土臉抬不起頭,被人在背後指指點點的情景,就這麼浮現在了她的腦海中。
“這,這可真是太……”吞了口口水,三太太忙說道,“嬤嬤且慢,這事情我做不得住,得請老夫人來做主才是。”
安菁怪笑:“三嬸,就算是迫不及待想看笑話,可我也得提醒你一句,哪怕真是我犯了錯,但你真就覺得,老太爺或者老太太,他們很樂意看到家醜外揚?”
是啊,自己孫子被戴了綠帽子,連重孫女都可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