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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了你。不然,送到縣中去。”陳阿保將李秀收留林澹然,因我要出首,賺醉放逃相打的事,說了一遍。刁應祥聽罷,取麻繩將陳阿保縛了,交與公人,自卻趕入李秀家裡。李秀正出門來分辯,劈頭相撞,刁應祥動手也將繩索縛了。這些勸鬧和閒看的人,見勢頭不好,俱各四散走了。

刁應祥帶著李秀、陳阿保,徑到江寧縣裡來,就如拾得珍寶一般。李秀卻也有些心慌,口裡還硬,一路嚷道:“僱工人打家主,該得何罪?反把這沒影的事刁我,不要慌,到官和你分說。”一霎時已到城內,齊擁到縣中,正值縣尹升堂。刁應祥先進堂上稟道:“小人領老爺鈞牒,比限捉拿逃僧林太空,今日打從雞嘴鎮北山坳裡緝訪,偶見一夥人暄嚷,小人向前探聽,乃是一個酒生,為家主放走了什麼和尚,沒了三百兩賞銀。根究起來,酒保說家主李秀收藏林和尚,用計放走了等語。小的擒拿二人到縣,聽候老爺詳審,便知端的。”

祝(昆鳥)聽罷,十分歡喜,笑道:“這場大功,是你成了。快帶進來。”刁應祥將二人帶到廳上,祝(昆鳥)叫將李秀帶下去,陳阿保跪上來。李秀跪在廳下,陳阿保跪在案桌前。祝(昆鳥)細細審問,陳阿保將李秀窩藏林澹然的根由,一一說明。祝(昆鳥)再叫帶李秀上來,怒道:“世上有你這一等大膽潑皮。那林澹然是奉聖旨擒拿的重犯,你焉敢擅自窩藏在家?如今縱放何處去了?好好從實供招,免受重刑。”李秀道:“這話卻都是陳阿保捏造出來誣害小人的。當初是小人晦氣,僱這廝在店做酒,不想日逐偷盜,又將酒做壞了,屢被小人責罵,因此記恨在心。昨日又將小人酒缸打破,故早間和他爭論幾句,他反恃強毆打小人。小人說僱工人毆家主,律有明條,畢竟要告官懲治。他情知理虧,難以對理,故把這一樁沒影大事誣陷小人,有何指實?乞爺爺明鏡,電豁冤枉。”祝(昆鳥)道:“我跟前尚要花嘴強辯。你道無據,他打你可曾有傷證麼?不動刑法,如何肯招!”叫左右夾起來。兩班公人一齊向前,施動夾棍,將李秀雙足夾起。李秀連聲叫屈,不肯招認。帶夾棍又打三十板,打得皮開肉綻,血流滿地,只是不招。祝(昆鳥)叫將李秀連陳阿保暫且收監,好生看管,晚堂再問。退入後堂,令人叫刁應祥進衙,分付帶兩個公人,徑往李秀家裡去拘他妻子,速來見我,不可洩露遲誤。

刁應祥領火牌,飛星奔到李秀家內,將渾家秦氏鎖了,進縣衙回覆。祝(昆鳥)隨即升堂。秦氏跪下,祝(昆鳥)叫左右取那重刑具過來,大喝道:“這婦人,你丈夫窩藏林澹然和尚在家,俱已招明,說有百餘兩贓銀,是你藏匿,特地叫你對證。好好從實講來,便不傷你,不然,一體治罪。”秦氏道:“婦人夫妻二人,靠賣酒度日,不曾留甚和尚,也沒有甚銀兩。婦人不知。”祝(昆鳥)怒道:“你這刁鑽潑婦,丈夫一筆供招,你反扯賴。”叫拶起來。左右將秦氏雙手抄起。終是女人家捱不得痛苦,才收拶,就疼得淚流昏暈,只得招成道:“收藏林和尚是實,百兩銀子是虛。”祝(昆鳥)笑道:“你且講為甚緣故藏匿著他,看你說得實否,若有虛言,再加刑法。”秦氏哭道:“林和尚原與丈夫有舊,因避難至婦人家裡,丈夫推他不去,役奈何暫且容留。昨夜出陳阿保要行首告,丈夫乘黑夜打發他去了。若問百兩贓銀,藏於何處,實是屈情。”

祝(昆鳥)依秦氏口詞,細細寫錄明白,令監裡帶出李秀、陳阿保來。李秀一見渾家跪在堂上,心下大驚道:“罷了,罷了!這一條性命,斷送在這婦人口裡。早知昨夜不要聽他言語,將陳阿保殺了,今日決無這場大禍。”只得到堂跪下。祝(昆鳥)喝道:“李秀,這婦人是你何人?”李秀答道:“是小人妻子。”祝(昆鳥)笑道:“你這刁徒,昨夜放林澹然何處去了?你妻子俱已招成,這番如何抵賴。”李秀低頭招認道:“青天爺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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