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元慶問:“你當真捨得放棄九龍玉杯不要?這是肺腑之言?”
宋笠笑道:“老哥哥,你還不信我麼?你要是不信,我就跟你們一起去辦事去,你們都能對九龍玉杯無動於衷,我又有什麼放不下的。”
柏元慶道:“但是,我們這一次去辦的事,卻並非容易,能否成功,到現在還難說得很。”
宋笠叫道:“真的?你們說出來,看我能否為你們略盡一已之力,或者和你們一道去走走。”
柏元慶正色說道:“要想知道咱們這一去目的所在,任他是誰?也得先起重誓,我們才能告訴他。”
宋笠坦然說道:“這有什麼難,我就起一個誓也不打緊,但不知這誓為何而起?”
柏元慶道:“你就起誓說:如果我們告訴了你此行目的,你對咱們所尋之物,決無染指之心,全憑誼義,助我們尋覓。”
宋笠聽了,心中盤算,好一會才笑道:“你們是要去找什麼價值連城的寶藏麼?弄得如此慎重其事,連我都不相信了?”
柏元慶神情凝重地說:“正是,你如不能先設重誓,則恕我們無法相告,你還是追你的玉杯。我們找我們的寶藏。”
宋笠大笑而起,道:“既是你老哥哥這樣說,姑無論兄弟能否助你,這個誓我是必起的,否則,把這謎團憋在心中,不悶出毛病來才怪哩!”
說罷,隨即探手從地上拾起一塊頑石,握在掌中,略一使勁,捏成碎粉,攤手起誓道:
“我宋某人倘得老哥哥賜告你們此行目的和探尋之物,如起染指之心,負義忘誼,就如此石,落得粉身碎骨而死。”
柏元慶放聲大笑,站起來握著宋笠的左臂,道:“言重言重,皆因這事關係太大,由不得為兄逼你立此重誓。”
宋笠笑道:“如今誓也立了,你們到底所尋何物,總可以開誠一告吧?”
柏元慶叫秦仲取出“藏經秘圖”來,攤在地上,指著圖向宋笠道:“老弟臺,你千里迢迢,連奪九龍玉杯,所為的,不過就是這一副藏經秘圖,實對你說,咱們此次北上,正因為已從玉杯中得到這副秘圖,要往晉東太行山尋取達摩奇經哩!”
宋笠渾身一陣顫抖,滿臉不愉之色,說道:“老哥哥,你我相交數十年,宋某視你,宛如手足,為什麼你們竟如此見外,得著秘圖不以示我,反要兄弟立誓明志,方肯說出來,似這樣,你還拿宋某人當作朋友麼?宋某就請從此別過,再不參與你們尋經之行了。”
柏元慶拍拍他的肩頭,正色說道:“這秘圖純系秦兄弟偷掘玉杯,才能得到,並不是做哥哥的不信任你,皆因達摩奇經對習武的人誘惑太大,你嫂子就因為九龍玉杯,和為兄翻臉成仇,數十年夫妻之情,盡付流水,而老弟臺你也是千里迢迢,所為正是達摩奇經,我若不逼你起誓在前,豈能使你甘心情願,放棄千里追尋的東西,要知你我都這麼一大把年紀了,奇經雖好,也治不了你我老死一途,咱們縱然得了奇經,又有何用?這位素兄弟年少賦高,才正是練習玄功的難得之材,你我要是能在臨死之前,一力成就於他,使他將來功成之後,行道天下,揚名後世,使不傳之秘又有了傳人,宏揚武學,造福子孫,豈不比你我老朽獨佔獨吞,有意義得多嗎?做哥哥的這番苦心,老弟臺,你總當曲予諒解才對啊!”
秦仲聽了柏元慶這一番勸慰宋笠的活,真是誠惶誠恐,忐忑不安,撲通跪倒,虔誠地說:
“晚輩邀天之寵,更得二位老人家鼎力,倘能尋得奇經,實不敢獨居,情願與二位老人家共享,將來但能小成,必不敢忘兩位老前輩今天捨己成全的德意。”
宋笠黯然垂首,半晌無言。
正在這個時候,突然間,大道上傳來一陣激劇的馬蹄聲,兩騎白馬如飛而至。
柏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