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說著,果見他淚水奪眶而出,將手上碗筷一推,怔怔地發了呆。
林惠珠看在眼裡,喜在心裡,高興得眼圈一紅,也流下激動的淚水,但她忘了自己,卻掏出絲絹遞給秦玉,要他擦眼淚。
秦玉接著絲絹,突看見林惠珠也是淚痕斑斑,便把絲絹又遞了回去,自己就用衣袖,橫著向臉上一抹。林惠珠忙探過玉臂,替他擦著淚水,輕聲嗔道:“瞧你,這大的人啦,還用袖子擦眼淚,髒不髒?”
二人卿卿我我,竟忘了這是飯館酒店,旁邊還有小二和其他食客,只顧卿憐我愛,旁若無人,早引得四周食客們都在竊竊私議,有的看見林惠珠臉上的傷痕,更是詫異萬分,鄰座有兩個酒客也在低聲議論,其中一個說:“瞧,男的倒英俊的,怎麼這女的如此醜陋?人家都說美女常伴醜夫眠。這一對又該怎麼說呢?”
另一個壓低噪子“噓”了一聲,道:“你是找死麼?沒瞧見那醜女帶著劍,不一定是個賣解跑江湖的,這種女人最難惹,一個不好,當心連小命也玩丟了!”
秦玉沉甸在混亂之中,對這些話充耳未聞,但林惠珠是女人,心思自系較細,聽到這裡,突感到心裡似刀絞的一樣,一陣劇烈的心痛,接著“哇”的哭了出來,雙手掩面,反身向店外衝去。
秦玉不明就裡,忙也跟著追出店來,叫道:“小珠,怎麼了?怎麼了?”
店小二先也是一愣,緊跟著快步搶上前來,探手拉住秦玉,嚷道:“喂,銀子還沒有給呢!別走,給了銀子再走!”
秦玉那有心情和他嚕囌,反手輕輕一揮,將那小二摔了個四腳朝天,自己晃縣出店,來追林惠珠。
遠遠的,望見林惠珠奔向城北,便也放開大步,向北追去。
這時候,尚在白天,街上行人甚多,林惠珠奔得已經太快了,秦玉比她跑得還要快,憑良心說,如果不是因為在白天,秦玉真恨不得踏著行人的腦袋追趕才如意。
無奈街上行人實在太多,左穿右搖,幾個轉彎,突然失去了林惠珠的影蹤,秦玉更急,三轉兩轉,突和一個人撞了個滿懷。
秦玉看也沒看他是什麼人,扭過身便想走,但那人卻一把將他衣襟拖住,叫道:“好小子,是你呀?咱倆箇舊賬還沒有算清,好容易又碰了面,老爺子,快來幫忙,這小子就是在太原府打了咱一巴掌的小子。”
秦玉回目一看,敢情這傢伙竟然是太原府鍾英土窯前見過的黑大漢子。
見了黑漢,自然想到方大頭,再一看,可不是嗎,方大頭正和一個白髮老頭陀在交頭接耳,指著自己在指指點點,說個不停。
秦玉有心不理睬他們,但覺那頭陀好生怪異,身軀魁梧,雙目神光閃閃,註定自己,一瞬不瞬,秦玉一眼便看出這頭陀必有驚人武功,不知不覺便停步,凝神而待。
黑牛心裡恨透了秦玉,苦於自己不是他對手,現在師父就在身邊,膽氣頓壯,叉張左手,便來扭秦玉的領襟,口裡罵道:“小子,咱今天得報一鞭之仇。”
秦玉怎能讓這愣人抓住,陡的側身,右手疾翻,反將黑牛左手扣住,喝道:“你是要找死嗎?”
黑牛一招不到便被拿住,他師父金僧頭陀大吃一驚,未見他晃肩,僅只腳下疾換兩步,人已欺近秦玉左側,大袖一捲,袖角徑向他肋下“期門”穴拂到。低喝:“小朋友,還不撒手!”
秦玉但覺得勁風急襲要害,街上行人熙攘,實在無法反擊,只得身子一轉,將黑牛向橫裡一帶,向頭陀袖角迎上去。
頭陀一驚,陡的收袖倒退了一步,沉聲道:“小朋友,此地雜人太多,咱們尋個地方,詳細談談怎麼樣?”
秦玉實無意和他們糾纏,更無心情和他們覓處拼命,心念一轉,便道:“我現在有事,你們如要找我,今在子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