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越聽越驚,忙問:“這一夥人除了那瞎眼婆子,其他都是些什麼樣人物?”
夥計眉飛色舞地說:“哈!怪透啦,高高低低,奇形怪狀,有教書先生樣的,有紅頭髮綠眼睛的,有一個瘦高個兒要死不活,和殭屍沒有兩樣,還有一個只有一條胳膊,瘦骨嶙嶙,活脫是個猴子。”
秦玉心中猛跳,他雖估不透這夥人究竟都是誰?但那為首的瞎眼婆子顯見必是緊迫自己和林惠珠的老婆子無疑,如此看來,九峰山上已是高手雲集,全在蓄意爭奪“達摩奇經”,何況,這些人都早已先後過去,倘等三天後空空大師他們慢慢吞吞趕到,只怕奇經早已被人取去,自己一番心意,豈不盡都付與流水,失去奇經,媚兒縱能找到,她也不會原諒我這一個大錯。
他本決意要追尋柳媚,讓空空大師他們去探求奇經,但聽這夥計一番話,突感事態嚴重,不能不使他對下一步行向重作慎重考慮了。
思之再三,他突似下了絕大的決心,“霍”地站起身來,取了一錠銀子向桌上一擲,翻身向店外便走。
那夥計一見銀錠少說也有十來兩重,忙叫:“少爺,要不了這許多銀子!”
秦玉頭也不回,順口道:“多的賞了你吧!”急匆匆出店上馬,播轉馬頭,如飛向東疾馳而去。
其實,他非但不記得“藏經秘國”上的偈語,更連九峰山究竟在什麼所在也“沒宰羊”,全憑一時心急,飛馬便趕,生怕奇經被別人先下手奪去,向東飛奔了一整天,卻越行越覺得荒涼不堪,東陽鎮以東一片荒山,連市鎮都極少,奔到夜裡,更迷失在荒山亂嶺之中,漸漸肚也飢了,馬也疲了,亂山中夜色甚濃,別說飲食,連找一個能暫時落腳歇息的地方也難,秦玉雖然藝高膽大,也不由有些著慌起來。
他只盼能遇到一處百姓人家,尋些食物,先填填肚子,讓馬匹也進些草料,略作歇息,但亂山中任他左轉右覓,仍然是冷清清一片荒蕪,並無半個人家。
策馬亂撞,不覺又行了數里路,驀然間,他望見前面兩三里以外有一絲火光閃耀,這黑夜中看火光最是容易,何況,有火處定有人家,他心裡一喜,急忙催馬徑向火光處尋來。
行得漸近,已隱約可以看出那原來並不是山間住戶,卻是有人在亂山中生火過夜,秦玉喜道:這倒巧,亂山中還有跟我一樣的冒失鬼,也是趕路趕過了宿頭,無法出得荒山了麼?
又行了一會,連火堆和人影全能看見,遠望但見人影幢幢,似乎不止一兩個人。
秦玉心中一動,忖道:別是那瞎眼婆子一夥人吧?遂忙放緩速度輕輕向火光處趟近。那堆熊熊大火在一個小山頭上閃耀,照得周圍我十丈全成了一片紅包,秦玉存心先行試探一番,在距離尚有裡許便悄悄下馬,將馬匹驅放去覓食野草,自己倒提著馬鞭,施展“血影功”,恍如一條紅影,向小山上欺進。
剛登上半山,便屏息隱在一株樹後,偷偷向火光處窺望,果然,那火堆邊正圍坐著四個中年漢子,除了一人背向著山下,無法看清面貌外,其餘三個竟沒有一個是自己認識的,同時使他不解的,火堆邊僅只這四個男人,並沒有瞎眼婆子在內。
第二十二章 荒谷巨佛
秦玉細看那三個不識的漢子,一個個全都帶著兵刃,其中一個生得十分兇惡,濃眉大眼,口若血盆,滿臉上全是短短黑鬚,左右二人卻白白淨淨,有一個揹著一張長長的鐵胎弓,另一人肩後插著兩隻判官筆。四人默默垂首盤膝而坐,好像全在行功練氣,彼此未交一語。
他不禁肚裡尋思:眼見這四個漢子荒山相聚,而且各攜兵刃,看來不是什麼善類,但自己既和他們素不相識,到底是現身上去呢?還是丟手一走算了呢?
正當他拿不定主意,陡然間,忽見正面跌坐的兇惡模樣的睜開雙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