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風早就料到還會有人抯擊他,卻沒有想到會在這種環境之下,眼見敵人飛到背後,漆黑的瞳孔微微向內一縮,開始盤算如何應付這個不速之客。
灰袍道士駕著紙鷹停在斬風的背後二十丈之外的空中,用竹簡指著斬風怒目斥道∶“你這惡賊,居然殺害道官,實在是罪大惡極,絕不能饒恕。”
斬風皺了皺眉,抬眼向上望去,身處的位置與山上平臺相差已有百丈,想登上去迎敵是不可能的,然而下面依然是萬丈深淵,跌下去的結果必然是粉身碎骨。
灰袍道士見他上下張望,陰陰笑道∶“這裡距離地面不少於五六百丈,離上面也有兩百餘丈,所以不要妄想逃走。”
斬風身上還背著冥界的重擔和家門血仇,絕不可能放棄,即使情況如何危險,心中的鬥志也沒有半點減弱,冷冷地撇了他一眼,淡淡地道∶“有本事就來抓吧!”說著繼續往下爬去。
騎著紙鷹的道士見他對於自己的出現竟然視若無睹,依然不娶不慢從容地往下爬去,反而愣住了,直到他又爬了十幾丈時才回過神來,不禁勃然大怒,揮起竹簡向紙鷹背上輕輕一拍,紙鷹張開尖嘴,無數指尖大小的小紙鷹,衝向斬風。
“受死吧!”
白色的紙鷙如同片片雪花飛舞在山崖之側,如果從遠處望去,一定會為它神奇的飛翔而驚歎,然而對於斬風來說,卻不是一件好事。
他單手抓著鐵鏈,回頭看了一眼,沒想到敵人竟然用這種方法攻擊,然而事到如今也只有硬撐著,騰出的左手摸到了腰間長刀的刀柄。
白紙畢竟是白紙,對於一個剛剛進入道士行列之人,道術的神奇並不能完全施展出來,自然也無法改變白紙的本性。
因而紙鷹並不如想象中的厲害,化紙成鷹的道術用處原本就在於飛翔,攻擊並不是主要的用途,所以攻擊的力度很弱,尖爪利喙並不能對斬風造成大的傷害,只能不斷騷擾著斬風,試圖迫使他摔下山。
斬風很快就察覺到紙鷹的弱點,背上只是有些針刺般的痛楚,並無大礙,然而他依然不敢怠慢,因為他不清楚紙鷹上的道士是否還有其他更厲害的道術。
騰出的右手又再次抓住鐵鏈,然後用衣袖包裹著手掌,然後沿著鐵鏈高速地向下滑動。如此一來,下降的速度加快了許多,然而白衣的很快就被磨光了,熾熱立即從掌心傳到他的全身,手掌心的皮被磨掉了一大塊,痛入心扉,鐵鏈上留下了深紅的血漬,然而他不敢有半點停留,還是奮力向下走。
騎鷹的道士著實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看著鐵鏈上斑斑的血漬,無法相信這個男子竟然如此堅韌,然而身為道士的他自然也不肯將到手的大功溜了,憤而再次揮動手中竹簡重重地敲在紙鷹背上,大紙鷹噴出一道白氣,那群小紙鷹立即聚合成形,組合成一隻更大的白色紙鷹,再次撲向斬風。
面對鍥而不捨的攻擊,斬風著實有些不耐煩,然而眼下的這種環境騰出手反擊都很困難,而冥神之眼和紫月之瞳對紙鷹沒有任何效用,所以只能不時地用滿是血痕的手撥打著攻至腦後的鷹爪。
騎鷹的道士並沒有協助進攻,這位看上去像一位文弱書生的道士如面對拳腳攻擊,根於不堪一擊,所以他不堪離斬風太近,生怕中了他的圈套,他全部的能力只在於操縱紙鷹,所以只能盡全力用道術。
斬風漸漸明白了身後這名道士的特點,雖然是如此,但紙鷹的騷擾仍是不小的危脅,他心念一轉,將雙腿盤著長長的鐵鏈,接著突然放開雙身,身子向後仰,倒吊在鐵鏈之上。與之同時,滿是血漬和傷口的雙手拔出了腰間的長刀,奮力向騎鷹的道士擲去。
刀光散動,如同一條白煉劃破天空。
騎鷹的道士完全沒有想到他如此大膽,敢在這種地方冒險反擊,然而他錯了,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