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計不敢怠慢,扔下手中的鉗子就往外跑去。
官衙門外的空地上有一個小茶攤,攤子不大,只放著幾張桌子,用竹竿撐著灰色布幔摭擋陽光,火爐上正燒著山上挑下來的溪水。
鋪裡沒有客人,茶鋪鋪主很熱情地招呼斬風坐下,問道∶“小哥,你不是城裡人吧?我看你也不像是個生意人,怎麼會到這小山城來?”
“到處走走。”
“年輕就是好啊!一個人到處遊蕩,真是快活。”鋪主羨慕地看了他一眼,走去燒水泡茶了。
斬風摘下草帽,抬眼望向官衙,發現門口停了兩輛馬車,還有幾名僕人正往車上搬東西。
吱呀一聲,官衙的大門開了,一個滿頭眉發的老人在兩名婢女的摻扶下走出了大間,後面跟著他的家眷,然後坐上馬車,依依而別。
他們剛剛離開,一名中年道官踏出了官衙的大門,濃眉小眼,圓鼻尖耳,身上穿著玄色的道袍,袖子上繡著五條金色花帶,傲氣十足地掃視了自己的地盤,不是別人,正是昨天被斬風一腳踢跑的道官,下身痛了一夜,所以沒時間處置斬風,被他從容離開了牢獄。
他的身後又陸續走出四名青年的道士,衣袖上都有金色繡花帶。中年道官與身邊的道官嘀咕了幾句,然後領著其中三個走進官衙,而剩下的一名灰袍道士指揮衙役搬了一個高高的告示板放在官衙門口的左側。
斬風戴上草帽站了起來,然後走向告示板,想去看看告示上說了些甚麼。
忽然,街上突然奔來十幾匹快馬,一直衝到官衙門口才停下,斬風轉頭望了一眼,心中一緊,神色驟沉,因為馬上坐著的人全都是道官。
坐在第一匹馬上的是一名黑髯道士,國字臉,長眉看眼,氣宇不凡,衣袖上的七條金絲繡花帶更是十分顯目,一看知就不是等閒之輩。
當目光轉向第二匹馬時,他倏的愣住了,因為坐在馬上的不是別人,正是在禁區中見過的道裝少女,一席白色的道袍襯著六條金色的繡紋裹住了嬌軀,縷縷青絲隨風飄散,風姿綽約,美態超然,然而眉宇間卻藏著一絲愁意,與之前所見的大不一樣。
因為掌山的事而來吧?
他再往少女的身後望去,赫然發現同來的十幾個道官等級都不低,心中又是一震。
按理說他們應該相信我已葬身火海了,難道這次來到這裡不是為了我。如果不是因為掌山的事而來,難道是因為……
他忽然想起藏劍,想起客棧,心中猛地一動,又想起在掌山時曾聽道官說過四大反抗勢力,青雲閣、滄浪社、猛虎堂、夜鷹團,而且認定自己是這四個團夥派去的殺手。
青雲閣,原來那些人是青雲閣的人,也就是所謂的四大謀逆團夥,難道這群道官是來圍剿青雲閣的人?
抱著滿腹的疑問,他回到原來的坐位上。自從在掌山大開殺戒之後,他逐漸冷靜了下來,無謂的殺戮毫無意義,只是帶來不必要的麻煩。當然,該下的手的時候,他毫不手軟。
道裝少女勒住了馬韁,略帶幽怨地眼神不經意地掃了一眼,秋波如同一陣清風般從斬風臉掠過,沒有片刻的停留。
年青的灰袍道士見到這麼多道官同時出現也大吃一驚,當他看到人群中有一個道君,四個道師,還有大批等級在他之上的道官,更是異常驚訝,不敢怠慢,恭敬地走了上來行了一禮,道∶“長山城道丞宋熹參見道君大人和諸位道官。”
黑髯道士端坐馬上,抬眼打量了宋熹片刻,沉聲吩咐道∶“宋道丞,我帶了十七位道官來這小小的山城是為了辦大事,你立即去準備一切。”
“十七位!”宋熹嚇得吐了吐舌頭,道官雖然勢力大,卻包括了許多道僕和道奴,因為道官的選拔極嚴,等閒之人無法,除了京城的道院之外,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