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要掛了,也沒法要你補償。”丸井文太忽然停了下來,他有些奇怪的瞧著僵立著的源殷,“啊啊,反正我就要死了,現在說了也無所謂。”
他認真的看著一臉蒼白的源殷,動了動嘴唇:“嘛,以前你打阿園的時候真的好可惡,我以為你是天字一號的大混蛋,但是,哎呀,我也不知道怎麼說啦!”抓了抓火紅的髮絲,丸井文太懊惱的皺著眉:“也不知道你哪根筋搭錯;變了好多;跟你接觸下來,我覺得你這個人還不錯啦,嗯,所以……;以前這麼罵你;嗯……對不起……還有;害你被撞成傻子;對不起……”
噓了口氣;丸井文太覺得一直以來壓在心頭罪惡感少了很多;不過驕傲如他;從來不屑跟人道歉;這次;難道是傳說中的‘人之將死,其言必善’嗎?
源殷用力搖了搖頭,不知道為什麼,當她一次次聽到丸井文太說出“死”這個字的時候,她的腦袋就一次比一次痛,彷彿有什麼東西在用力的掙扎,想要破殼而出。
頭疼欲裂,心裡同樣也是陣陣絞痛,他要死了麼?這個嘴臭心軟的哥哥要死了麼?雖然他老是說她是傻子,但是在她住院期間,這個像個大孩子般的哥哥常常跑來看她,即使他只是為了過來損她幾句,卻也為她掃除了許多不安與惶恐。她還記得自己第一次叫他‘文太哥哥’的時候,他羞得兩耳通紅,卻還假裝惡狠狠的樣子。
他就要死了麼?
為了找她,孤身跑入樹林,還被當了回人肉墊子。
他就要死了麼?
為了救他,徒手抓住那蛇,被受驚的蛇反咬一口。
丸井文太沒有注意到源殷因驚恐害怕而睜大的眼睛,而事實上,他自己心裡也糾結的很。想他堂堂立海大的天才,還沒有和他的隊員們實現立海大的三連霸,想他上有老,下有小,想他還是個年方正茂的有志青年,竟然被一條蛇斷送了性命,實在是不甘心吶!
“啊啊啊,我不想死啊!”他大吼一聲,隨即一把抓住源殷的手腕,兩眼淚汪汪的樣子好不可憐,“臭丫頭,看在我為你而死的份上,你,你一定要記得給我買SWEETY HOUSE的蛋糕,我就算是吃不到,也要看到!還有,雖然我死了,但是你一定要走出去!看得出來,阿園現在不能沒有你。哦,對了!你記得叮囑赤也那傢伙,把凹凸曼那捲帶子還我,那丫借了半年還沒還,不然我死都不會放過他的!BALABALA”
丸井文太的遺言交待得越來越興奮:“不過你也不要因我的死而內疚,一命還一命,我欠你的那條命還你了!咦,你怎麼了?”
他終於發現了不對勁了,奇怪的蹲下身去看源殷低垂著的臉。
而源殷,每當丸井文太說一個‘死’字的時候,她的臉就白一分,直到看到丸井文太那張俊秀的臉忽然出現在視線中,她才猛然爆發。
一把抓住丸井的衣領,源殷抓狂似的用手前後搖晃著,邊搖邊吼邊哭:“住嘴!不許說‘死’這個字,不要亂說這個字,你不會有事,不會有事的!知不知道,啊?不要再提到‘死’了,不許提!死都不許提!”淚水在臉上奔湧著,丸井被源殷突如其然的爆發給怔住,隨即又被她搖得暈頭轉向,於是他一時無語了。
“不要亂說‘死’,不要說……”源殷搖著搖著;突然覺得之前一直充斥著她大腦;掙扎著要爆發出來的東西找到了突破口;於是那些東西就如黃河決堤般;一發不可收拾的噴湧而出。
大量的資訊一股腦的湧入;源殷頭疼的退後兩步;她顫抖著說:“我……我去找人,你不會有事的,不會……”說完,她逃也似的衝向一條小路,捧著腦袋,她奮力的想要擺脫這痛苦。
“喂喂,你要去哪,不要亂跑啊!”丸井文太見狀趕忙想去追,無奈剛剛被搖得頭暈眼花,一個沒注意摔了一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