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所有聶氏布莊渡過難關?我猶豫不決,他一絲也不迫我,只等我耐心想通。後來我想,既然這一切全是由‘她’而起,沒有‘她’也不會有這樣的錯誤發生!那麼我有責任替‘她’去贖罪。於是我來了京城,入主了聶府。”吸吸鼻,伍自行繼續訴說。
“雖然府中所有人對我一樣的好,如同王掌櫃待我一般,但我一直安不了心神,總在猜疑你們會不會也‘狡兔死,走狗烹’我一回?可出乎我意料,你們用真心待我,從不過問我所管之事,放心地將整個聶氏布莊交到我這麼一個陌生人手裡!我這才驚覺你們真的與他們不同!我的防備之心才一點一點地慢慢撤去。”抬首仰望一直憐惜地凝視著她的聶箸文,羞澀且感激地一笑。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喜歡上我,以赫赫有名的二少身份喜歡上一個一無是處的小人物,可我的心卻在悸跳,在渴盼,它迫我去試一下,要我證明——我比‘她’幸運!可是,可是我卻一直安不下心,因為我不懂我能吸引你多久,我會不會讓你厭炳?我心慌啊,我看不清你的真情啊!然後,他們又追了來!”當得知金府兄妹上門找她的那一刻,她以為她的末日到了,她不管怎樣努力,依舊逃不出‘她’——金十三的命運軌跡!
“我心慌啊!就算明知你平日為逗我開心,故意去尋什麼美女來評頭論足——也怕萬一、萬一你真被金十一迷住了怎麼辦?”
“你還敢說!”他的真心自行真的不懂嗎?
“彆氣、彆氣!”忙忙又解釋,“就算、就算你不會對金十一感興趣,那他們為逼我回蘇州金府,一定會軟的不行,便用最致命的一擊要挾我!我不敢冒險,若你、你們得知了我的本來面目、明白了我的往日作為——我、我沒理由相信你還會待我如昔啊!”
所以,她在臨進廳門之前,才會主動親吻他,為的,是想給自己留下一個美好的回憶!
“現在你明白了嗎?”聶箸文柔柔一笑,帶著無盡的寵溺及憐惜。
“嗯,”用力地點一點頭,笑,淚卻流得更兇更急,“剛才你不僅不屑於他們,還一如往昔地憐惜我,為我驅逐那些討厭的人!還,還——還講了那麼一大堆的愛語,我呆住了,不敢置信,以為那是我的瘋狂幻想,是我的黃粱一夢!所以我才遲遲不肯給你回應,不是不肯,是不敢,因為我怕夢醒了,我會再也承受不起又一次的傷痛!”直到背後的溫暖支撐猛地失了蹤影,她才恍若夢醒!才會失聲而泣!才會再也不顧一切地跑來尋他!
“不會是夢,這是真的,我愛自行,一生一世愛的女人是伍自行。”徐緩地說完,忍不住一聲嘆息,終於吻上了那顫抖的唇瓣,給她心的承諾。
落山的夕陽,滿天的彩霞,映著一樹春梅,籠著一雙痴情的兒女。
此時——
無聲勝有聲。
幸福的時刻,偏總被造化捉弄。
成親後不久,伍自行由射月陪同,前往南京探訪南京聶府布莊掌櫃王幼統,因事,聶箸文並沒陪妻同去。
數日後,聶氏侍從在京城北門外發現昏迷不醒的射月,伍自行不知所蹤。
“只留有這些東西?”聶箸文俊逸的臉龐上平靜無波,似只是在聽屬下們稟明公事。掩在袖下的手卻緊握成拳,青筋凸暴。
“是,伍先生和秦護衛的坐騎已不在。”屬下垂手輕稟,“屬下們在秦護衛昏迷之地方圓十丈內仔細查尋過,共發現五匹馬的痕跡,分屬不同方向而走。但因地臨官道,痕跡已被全然掩去,無法追查蹤跡。”
依現場看,並無打鬥痕跡,伍先生被劫走可能性不大,而是——毫無反抗地被帶走的。
“射月所中何毒?”
“據徐大夫講,是十日睡。此藥產於西南邊陲,產量極少,江湖上並不易買到。藥無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