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著?心疼你那廢物兒子了?”秦穆戎的語氣有點冷,眉頭緊皺,嘴抿的如一根線一般,莊親王爺冷哼一聲,與葉雲水道:“把本王的孫子抱過來瞧瞧,還是孫子好,兒子一個賽一個不是東西,早晚得把我氣死!”
葉雲水看著這父子倆也著實沒轍,都是莊親王爺的兒子,他能向著哪一個?不過看秦穆戎的臉色,顯然為莊親王爺這劈頭蓋臉的斥責惱怒不已,只是他心裡會不會更冷?
葉雲水抱了兜兜過去,就見莊親王爺逗他樂,姝蕙這次稍微勇敢了點兒。被放了莊親王爺床上後,自個兒往王爺跟前爬了兩步,就坐了那裡瞪著滴溜溜圓的眼睛看他們。
小卓子這會兒端上來茶,秦穆戎坐在門口時不時的抿一口,葉雲水則是問起莊親王爺的身子,又問了董太醫晚間是否回了信……
“董太醫派了他的隨身小斯遞來帖子,道是隔三日再到府上來為王爺診病,旁的什麼話都未留下。”小卓子如實回話,葉雲水瞭然的點了點頭,明日乃是二月初二,祁善認姝蕙為義女的日子,涅梁府但凡有點兒臉面的人家都接了帖子,董太醫怕是想錯開這個吉日吧?
葉雲水檢視了王爺腿上的傷,又為他把了脈,如今這位老爺子恐是已經習慣了,不再如之前那般對葉雲水的親近有所抗拒。
靜脈曲張得以緩解,心衰之症不見好轉,董太醫如若執意不肯換藥的話,葉雲水便是斟酌是否私下裡為王爺另開藥方。
秦穆戎一直一言不發,只聽著兜兜與莊親王爺偶起笑聲,心思卻不知神遊何處,明顯心不在焉,姝蕙的小腦袋偶爾看看秦穆戎,偶爾看王爺,又扭頭看葉雲水,最終伸出胳膊要她抱,好似因無人理它而委屈,那可憐兮兮的模樣,讓葉雲水看著著實的心疼。
伸手抱過來姝蕙,葉雲水嘟著嘴絲毫不搭理姝蕙的莊親王爺,扭頭把姝蕙送到秦穆戎的懷裡,爺爺不愛,親爹還不愛?
秦穆戎正想著別處,葉雲水這般賭氣地把姝蕙塞了他懷裡明顯一怔,扭頭看了姝蕙苦著小臉瞧他,秦穆戎攤開兩隻大手把她抱的舒服些,姝蕙的目光起初有些畏懼,隨即見秦穆戎摸了她的小臉,便壯著膽子上前朝著秦穆戎的臉“吧唧”的親了一口!
秦穆戎一愣,臉上綻開笑容,“好閨女,開口叫聲爹來聽聽?”
姝蕙眨麼眨麼眼睛,又親了他一口,嘎巴嘎巴嘴卻發不出半句聲音,秦穆戎的興致忽得沉了下去,葉雲水也滿是無奈之色,何時姝蕙才能開口叫爹孃?
莊親王爺目光瞧向這裡,漫不經心的問了句,“那丫頭片子還吃藥呢?”
針灸加吃藥,胎毒已有明顯褪去的跡象了。“葉雲水連忙回話,這也是她對姝蕙的病堅持不懈的緣故,這幾個月來,雖是每日喂藥都很辛苦,但前幾日葉重天來過之後,二人都判斷那胎毒已有消退跡象,讓葉雲水著實的大喜。
莊親王爺隨意掃了姝蕙一眼,便不再說話,而是專心的跟他的孫子逗玩,秦穆戎忽得氣惱,與葉雲水言道:“時候不早了,帶著孩子們回吧!”
“還不到酉時!”莊親王爺瞪眼怒駁,秦穆戎隨口回道:“今兒渾身乏得慌,得早些歇著!”
“你就是見不得老子樂呵!”莊親王爺惱意大盛,別過臉去不理,葉雲水只得把兜兜抱過來,臨走到門口就聽莊親王爺唸叨著:“明晚見記得帶小兜子再來!”
葉雲水福了福身算是回應,便追著秦穆戎的腳步而去。
“都是重男輕女,爺跟著生哪門子氣?”二人坐在暖轎上,葉雲水不由得勸慰著,“多少有些偏頗的,哪能一般疼愛?姝蕙有您疼就是福氣!”
秦穆戎嘆了口氣,“有你疼,她才是最大的福氣!”
葉雲水笑而不語。
二人回了“水清苑”便早早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