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見到了也只會板著臉,格式化一樣的問上幾句學業上的事情。
至於小蓮,剛剛六歲的孩子基本上就是杜府大小姐身邊的一個使喚丫頭,沒有了親孃,親爹又幾乎對她沒什麼印象,讓她在這個龐大的杜府中更是沒有絲毫的存在感,唯一的親情可能只有從他這個哥哥的身上才能感受的到,所以自己一醒過來,小蓮立刻就跑到他身邊痴纏著,好像生怕杜睿一睡又是好幾天,沒有人陪著她。
杜睿也問過那個老僕人杜仲,可是老人卻對此閃爍其詞,好像生怕他會知道些什麼似的。不過杜睿猜測了一陣,感覺自己和妹妹的地位之所以這麼低,究其原因還是他庶子的身份,在大唐,嫡子才是家族興旺的根本,不但要繼承家業,還肩負著開枝散葉,壯大門楣的重任。至於他這樣的庶子基本上就是個搭頭,除非嫡子都死絕了,不然他是永遠都沒有出頭之日的。
收斂了一下自己的心神,杜睿又變成了杜如晦靈旁的一尊木偶,跟著前面的人不停地磕頭,痛哭,好像現在除了這個他也沒什麼可做的。
“克明!克明!”
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痛呼聲,聽到這個聲音,跪在最前面的杜構、杜荷兩兄弟趕緊爬起來,迎上前去。
靈堂內也是一陣嘁嘁喳喳的議論聲,杜如晦的幾個侄子,外甥,族子交頭接耳的小聲說著。
“聽聲音好像是房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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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就是,聽說房相這些日子身體也不大爽利,沒想到今日還是來了。”
“這有什麼稀奇的,房相與伯父乃是摯友,當年一起輔佐當今聖上,感情甚篤,這個時候不要說是病著,就是再怎麼為難,也沒有不到的道理。”
杜睿現在可沒什麼心思管來的人是誰,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剛才杜構、杜荷兩兄弟跪過的地方,那裡正放著兩個錦墊。再看看自己的膝下空空如也,杜睿就忍不住感到一陣氣悶,當真是人比人該死,貨比貨該扔。
從昨天晚上他就水米未進,又跪了一夜,等到天亮的時候,更是沒有人在乎他是不是累了,餓了,就好像他根本就不曾存在一樣,還要他繼續跪在靈堂裡扮孝子。
正想著,杜構、杜荷兩兄弟攙扶著一個身材略顯矮胖,留著三縷鬚髯,儀表堂堂的中年人走了進來。
剛才好像聽旁人說,來的人是房相,難道是房玄齡,第一次看到歷史名人,即使杜睿的涵養功夫再好,也不禁有些激動,眼前的這個人在日後可是能排進歷史十大名相之中的人物啊!
房玄齡走進靈堂看到杜如晦的靈牌,不由得悲從中來,放聲大哭,緊走幾步,到了棺槨旁,整個人都靠在了上面。
“克明!克明!想你我相交多年,互為知己,卻不想今日竟天人永隔,從此天下何人才是我房喬的知音,真真痛煞我心。”
看著房玄齡的真情流露,靈堂內又是哭聲一片,就連和杜如晦沒有絲毫感情的杜睿也不禁心有慼慼焉。
歷來朝廷裡都是黨爭不斷,文人以相互傾軋為樂事,卻不曾想也會出了房玄齡與杜如晦這樣相互扶持,一心為國的政治搭檔。
杜睿看房玄齡的樣子不像是在演戲,想起去世的父親也不由得悲從中來,失聲痛哭。
房玄齡哭了好一會兒,才在杜構、杜荷兩兄弟的勸慰下止住了哭聲,旁邊的僕人趕緊搬過一張胡塌放下,房玄齡大病未愈,此時又傷心過度,臉色都有些蒼白了。
杜構見狀忙勸道:“家父臨終曾有遺言,囑咐小侄轉於伯父當面,我大唐初定天下,根基尚且不穩,自隋亡後,口眾日漸,多有居家背鄉者不可勝數,北有突厥寇邊,西有吐蕃作亂,誠多事之秋,今後當今聖上面前,說不得要多多倚仗伯父,還請伯父要保重貴體,勿使我大唐再折一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