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她的眸子突然聚集許多水滴,那個俗名叫做“眼淚”的東西。
他開始有不好的預感,每次她使出這招,他就算是勝券在握,也會棄械投降。
“你怎麼了?”
燕兒極哀怨地瞄了他一眼,並不答話。他自是明瞭她在假裝,自小她的淚水就很充裕,方便得很。可是他一瞧見那白白晶亮的小東西從她頰上滑下來,他就跟著難受,彷彿他才是那個哭得傷心難過的人。
算了,好男不跟女鬥,他默默安慰自己,“我說,我說!”
燕兒沒如他預期那麼快露出笑容,反道:“你說得心不甘情不願的,好像我拿著劍逼你一樣。你若不想講就不要講,反正我現在沒興致聽了。”
這、這……,難道他要求她聽?
“真的不想聽?”他問。
當然是假的,不然那麼多淚豈不是白流的。
“這得看你有多大的誠意囉。”收拾眼淚,她有點狂地說。
誠意?那是什麼東西?能不能賣錢?唉,女人真是麻煩,要就要,不要就不要,拐個大彎在猜迷啊。無聊!
“既然你不想聽,那就算了。”他自動幫她決定好了,轉個身他就打算走人。
“唉呀,你別走嘛!”燕兒急忙擋在他前頭。
“怎麼?改變主意啦。”楚星磊雙手環抱,料準了燕兒的舉動。
燕兒的眼珠骨碌碌轉了轉,用著施捨的語氣道:看在你苦苦哀求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地聽你說一下囉!“
“苦苦哀求,勉為其難?”楚星磊雙肩挑得老高。
燕兒在他炯炯目光下絲毫不慚愧,反正這招顛倒是非黑白的功夫是她的獨門絕學,屢用不爽,別人學也學不會,她哪會客氣。
她理直氣壯地道,“快點,本小姐時間不多,沒功夫陪你磨蹭,快點說來聽聽。”
“你倒會頤指氣使。”楚星磊笑笑地搖搖頭。
他聰明絕頂已是江湖上文明、望之變色的,尤其是與其兄“正面蝴蝶”的冷然嚴肅相較,隨時漾著滿滿笑意的俊臉,更是讓人被捉弄之後哭笑不得,卻有狠不下心來教訓她,只得作罷自認倒黴。
特別是女人,格外無法抗拒他渾身充滿壞胚子的浪蕩調調,狂傲不羈又多情溫柔,一個個見著他便猶如蜜蜂見到蜜般奮不顧身一擁而上。
令人覺得奇怪的是,楚星灝嚴肅,但在未遇到其妻子凌予禾之前常留戀花叢,楚星磊俊俏,卻不曾涉足風花雪月場所,也不曾跟任何女子過往甚密,頂多是女人追著他,倒不是他對誰有過特別待遇。
若認真追究,其實還是一個例外。
即是現在他面對的燕兒,即使他有機會佔上風,把她逗得氣呼呼的,最終也會輕易投降,這是對旁人不曾有的情形。
“你要說不說?”燕兒不耐煩地催促。
“說,我當然說。”楚星磊嘴角微微上揚,又加上一句不中聽的話逗她,“在虎姑婆的淫威之下,小男子哪有二話可說。”
“楚星磊!”他真懂得撩撥她的怒氣。
不曉得這算不算變態,他就是喜歡錢她氣急敗壞紅咚咚的奴顏,好看極了。尤其是大喊他名字時的語調,嗯,真是此音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但這話可別讓她知曉了,免得她日後都不生氣也不吼他了,可就划不來。
“好,別叫了,我說就是嘛。”他溫吐地道。
燕兒不情願地點頭道,“這才像話嘛。”心裡想的卻是怎樣才能將楚星磊大御八塊以消心頭之恨。她八成是上輩子跟他結了什麼不共戴天之仇,這輩子才非得和他吵翻天不可,當真是作孽啊!
“其實這也沒什麼,”楚星磊換個輕鬆愜意的姿勢,斜倚高大樹木旁,食指輕撫鼻砂,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