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浪羽一聽,加上寒凍,全身竟格格抖起來。方歌吟緩緩摘下金虹劍,低聲向桑書雲道:“桑幫主,請不要顧慮我,我……”
桑書雲道:“我不是顧慮你,而是要‘公道’,江湖上的‘公道’。”
“公道”二字,聽得方歌吟全身一震。只覺大雪飄飛?天地無聲,只有這兩個字最明顯,只有這兩個字最震耳欲聳。
嚴蒼茫咳了一聲道:“好,那我只找你。”
桑書雲也正色道:“好,那我也不找別人。”
嚴蒼茫道:“昔日我們大戰數日,才出自已的絕學,如此太費事了,而今還是……”
桑書雲手指陡然發白,臉色也若寒霜一片:“我們還是速戰速決的好。”
嚴蒼茫附掌笑道:“如此甚好。”笑聲驟然中竭,身子歪了一半,桑書雲知他要用劫餘島絕學,當下聚神以待。
就在這時,嚴蒼茫的身形忽然一矮,形狀十分古怪。
桑書雲的身形卻忽然一長。
桑書雲長身之際,嚴蒼茫突如其來的,往一個不可能的方向橫出三步。
這三步一走出:桑書雲就臉色更白,沖天而起,輕飄如雪花,掠到了嚴蒼茫的頭頂,嚴蒼茫臉色也變了,就地一滾,滾出丈遠。
兩人身法變幻,始終未曾出手一招。
然後嚴蒼茫突然貼地一伏:竟平飛掠過雪地,柺杖橫掃桑書雲雙腿。
桑書雲再次沖天而起,嚴蒼茫忽然頭一抬,身形本是貼地平飛,居然馬上轉成往上直衝,杖頭撞擊桑書雲“跳環穴”。
桑書雲也不知怎地,忽然變成頭下腳上,雙手已閃電般扣住閉杖。
就在這時,登地一聲,杖尖凸出一把尖刀。
方歌吟萬未料到嚴蒼茫這等大宗師,居然也出這種棉中吐刀的卑劣技倆。
桑書雲馬上鬆手,嚴蒼茫的“拐刀”就“嗤”地刺出,“忽”地劃破了桑書雲青衫前襟。
桑書雲立郎倒退,桑書雲退得越快,那明晃晃的尖刀也追得越快。
眼看桑書雲背後就要撞上一棵枯樹,突然之間,桑書雲就跌倒下去。
桑書雲驟然撲倒,“嗤”地一罄,拐刀刺入樹身,同時間之剎那,桑書雲雙腿已踢中柺杖。
柺杖“呼”地飛起,由於刀入樹中,故與拐頭“崩”地折斷,飛得了老半天高,夜穹雪花亂飄。
嚴蒼茫柺杖被踢飛,人卻半步未退,桑書雲尚在地上,嚴蒼茫雙袖如鐵板一般冷硬,劈頭劈臉打了下去。
桑書雲突然之間,如游魚一般,順樹幹起立,就在這剎那間,“轟”地一響,雪花激盪,衝臉亂飛,原來是嚴蒼茫雙袖不中,打在地上,激起沖天雪片。
雪花漫天而罩,就在同時,桑書雲五指一屈,五縷指風,已藉雪花狂吼和遮掩中疾刺了出去。
五縷指風雪花到時,嚴蒼茫才發覺,已經遲了,他突然左身一萎,向前一頃,“嗤嗤嗤嗤嗤”,五縷指風,盡射入嚴蒼茫左半身子,如中朽木。
同時間,那震飛半空的柺杖“嗖”地掉落,直插入雪地之中,只剩一尺柄把。
嚴蒼茫向後疾退,一手伸後,顯然是要奪同柺杖。
他快,桑書雲更快,他輕功本就比嚴蒼茫高,而且適才嚴蒼茫以“腐屍功”硬接他五指,恢復不易,所以桑書雲佔得先手,先落在嚴蒼茫後面,柺杖前面。
嚴蒼茫手一撈到,桑書雲閃電出手,切向嚴蒼茫脈門。
這下幾乎是等於嚴蒼茫把手送上去受桑書雲攻擊一般,簡直是十拿九穩,卻未料到嚴蒼茫把手一反,居然在一個人手臀完全不可能的情形下,翻轉三百六十度,倒扣住桑書雲脈門。
東海劫餘島喲反手奇招,異詭無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