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的事,我會考慮。”他痛下決定,重新考慮這個沒有可能的可能,雖然壓根兒不想失去她,但如果這真的是她想要的,也是他如今唯一能給她的快樂,那麼或許現在該輪到他來承受這樣椎心的痛,放手讓她走。
只不過,他還是需要一點時間,此時腦子裡亂得無法思考任何事情。
蘇雅安送走他惆悵的身影,自己也坐在位子上發愣。沒想到結婚後第一次感受到他的溫柔,竟是要考慮與她分道揚鑣的體貼。
這樣也好,總算他們之間能結束在一個不算太壞的局向,讓一切迴歸平靜。
他們沒有做夫妻的緣分,她不能強求,也不該留戀……
她紅著眼眶微笑,要自己別再想那個即將離開的男人。
只是,難度很高。
往後幾天,簡書禾藉口出差,實際上是住到名下另一間位於市郊的別墅裡,有意逃避和妻子共處一室。
他本來是想透過這段獨處的時間,好好思索兩人未來的分合,順便適應一下將來可能沒有妻子的單身生活,想來應該也和過去一年的日子差不多。
但事實上,要過的“日子”並不如他原先想的那樣簡單,這幾天裡一思及對蘇雅安的歉疚,以及再也看不到她的生活,他的心就躁鬱得快要發瘋,怎樣都無法融入自己假想的處境,天天借酒澆愁,製造一堆空酒瓶,把打掃的傭人也搞得快發瘋。
他進公司的時間愈來愈晚,把部分工作撥給任凱籤核,真正的出差行程也交由正在國外視察海外業務的任凱代打,叫他不必回國,直接續攤出差。
第十二天,任凱下午回國,剛進公司不久就聽聞好友最近愈來愈怠忽職守的流言。遲到、早退這種行為也會發生在他身上,簡直是“天方夜譚”。
到了董事長室一問……更不得了!新上任的男秘書說他今天居然臨時請假,晃點去接他上班的司機,害人家空車而回,定好的幾場會議也因此取消。
下了班,一直聯絡不上好友的任凱,直接飆車到別墅一探究竟。
沒想到一進屋就聞到滿室酒氣,桌上桌下都擺著不少空酒瓶,窗外的太陽還沒下山,簡書禾已經喝到翻白肚,倒在沙發上。
定晴一看……他兩眼無神,鬍子沒刮,一頭亂髮,衣服縐巴巴……
“你看起來像個廢物。”任凱往好友腿上踹了兩腳,表情嫌棄地叫醒他。
簡書禾迷迷糊糊地睜眼,一坐起身便感覺頭痛欲裂,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昏了多久。
“念在這些年的交情,公司快倒了要先說一聲,我才來得及處理掉手上的持股。”任凱倒了杯水給那個頹廢的酒鬼,想了兩秒才沒直接往他頭上澆。
“不是公司……”簡書禾一口乾掉那杯水,按著額頭癱在沙發上。
一想到那個讓他魂牽夢縈的女人,以及自己岌岌可危的婚姻,伸手又想找酒瓶,恨不得灌醉自己比較省事,免得一清醒就要面對那個痛苦的抉擇,想起自己對她犯下的錯,卻已悔不當初。
第7章(2)
“老婆終於跟人跑了?”任凱揚唇淺笑,不改犀利毒舌風,一腳將好友踹回沙發上躺好,把酒瓶拿遠一點。
從簡書禾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不難猜出好友是為誰在自甘墮落,虐待自己的肝。不過他這個人並不護短……
“她居然能忍到現在,真是超乎預料。”任凱神情愜意地在另一張沙發坐下,不怕死地繼續撒鹽。老實說他還挺佩服那個蘇雅安在這方面的毅力,要換作是他嫁給這種把自己當屁的男人,第二天就開記者會訴請離婚了。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簡書禾痛苦地掀起眼皮,瞪著那位幸災樂禍、一臉欠揍笑容的朋友,突然想不通自己過去是怎麼忍得住沒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