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什麼熱鬧都要湊,以為這事很好玩呢?”丹菲道,“你沒見那幾個家奴的傷?”
“怎麼?還有人受傷了?”陳夫人埋怨道,“阿菲你自己胡鬧就算了,錦娘可不像你這麼皮糙肉厚。若是她不小心受了傷,你拿什麼來賠罪?錦娘,瞧你這一身汗。臘梅,帶錦娘去更衣,當心彆著涼了。”
“還是姨娘好!”劉玉錦挽著陳夫人的手撒嬌,“我爹孃呢?”
“大郎正同管事在書房對賬。你娘在屋裡。我沒同她說你溜出去了,你自己仔細點。”
劉玉錦應了一聲,兔子似的眨眼就跑沒影了。
陳夫人看著她的背影,慈愛地嘆了一口氣。
“阿孃也太縱容她了。”丹菲把馬交到馬僕手上,“我當初三令五申不準=無=錯=小說 m。quledu。com她跟過去的,她還是偷跑來了。要是出了什麼差池,又全都算在我頭上。”
“郭夫人病方有些好轉,錦娘也才得空出府轉轉。既然無事,你也少些抱怨吧。”陳夫人撫著女兒的肩,將她上下打量一番,嘆氣道,“瞧你這樣,哪裡像個女兒家?”
“女兒若不強勢點,出門辦事定要被人瞧不起呢。”丹菲不以為然,“對了,阿孃,記得給跟著我去的夥計們一人賞五十文,一罈綠蟻酒。大夥兒今兒跟著我吃了不少冷風,讓廚房熬些羊肉湯送去。”
“知道了。”陳夫人推著丹菲,“你也出了一頭的汗,趕緊去換身衣服。郭夫人身子又有些不好,一會兒隨我去給她請安。”
陳夫人同劉家夫人郭氏是遠親,丈夫去世後,曹家母女投奔劉府,至今已有兩年。如今陳夫人幫體弱多病的劉家夫人郭氏管理內宅,丹菲算是劉玉錦的跟班,平日又幫著劉公算賬進貨,處理雜事。劉家夫婦厚道,待她們母女頗好。丹菲以這個遠房親戚的身份,也能同劉玉錦一起去女學裡唸書。
丹菲回了小院,換了衣裙,挽起了髮髻,草草插了一朵珠花,就朝後宅內堂而去。
郭夫人身旁的大婢女春娟掀起簾子送郎中出來,就見丹菲步履颯爽而來,不禁一笑。
“丹娘來啦。”春娟打著簾子讓丹菲進來,“聽說你今兒個一腳把趙全踹得飛了出去,可是真的?真可惜我沒瞧著。”
“我也沒瞧著!”劉玉錦在屋裡嚷嚷,“我去的時候,趙全那廝已經被捆成粽子了!”
屋裡幾個女子都忍俊不禁地笑起來。
丹菲快步走進屋裡。郭夫人斜靠在炕上,膝蓋上蓋著薄毯子。她容貌清瘦秀麗,只可惜久病纏身,面色虛弱蒼白。
“丹娘過來坐。”郭夫人展露出慈愛的笑容,朝丹菲伸出手,“阿錦回來就嘟囔了半天,說你不帶她玩。我把她訓斥了一通。你是去辦正事呢,她去了又只有添亂的份。”
“本沒什麼關係。”丹菲笑嘻嘻道,“阿錦要真添亂,就先把她捆成粽子放一旁好了。”
眾人又是一陣大笑。
劉玉錦道:“聽說他們還碰上了段將軍的外侄。那群人好魯莽,誤以為我們在搶劫,把我們的家丁打傷了好幾個。阿菲上去理論,反而被他們拿錢打臉。丹菲後來氣不過,吹了馬哨,那個郎君摔了個狗啃食!可惜我也沒看到。”
郭、陳兩位夫人俱是一驚。陳夫人喝道:“阿菲,你怎麼那麼莽撞?段將軍的外侄可是世家子,也是你衝撞得了的?”
丹菲不服氣,“本是他們有錯在先,我只不過想讓他們賠禮道歉,卻被他們當作乞索兒,拿錢辱人。段將軍公正親民,不想內侄卻是這麼一個紈絝!”
郭夫人道:“阿菲也是為夥計們討公道,倩娘就不要責備她了。那郎君是何人?”
陳夫人道:“段將軍只有一個長姊,嫁的是開國侯崔府的次子,翁姑一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