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人撫胸嘆道:“太子有什麼不滿,為何不說?為何徑直就要逼宮?”
韋皇后嗤笑;無;錯;小說 M。quledU。cOM道:“同床共枕的夫妻,他逼宮謀反,你敢說你絲毫不知情?我看你們夫妻兩人狼子野心,早有所謀,分明就是等著逼死我和聖上,自己好取而代之!”
太子妃渾身發抖,緊握拳道:“太子也是被逼得沒有法子了……”
“我看你應當知道他如今在何處吧?”上官婉兒道。
“我真不知太子在何處。”太子妃啜泣,“他既然拋妻棄子,顯然什麼事都沒和我說。我若知情,自然也不會束手就擒,定會帶著孩子投奔太子而去。”
聖上也不禁道:“太子忤逆,太子妃有不查之罪,興許真的不知呢。”
韋皇后回頭,一記狠辣的目光朝聖上瞪去。聖上嚇得瑟縮,頓時不敢再多言。
“崔景鈺何在?”韋皇后一聲高喝。
崔景鈺應聲出列。如今武三思命喪太子刀下,宗楚客和紀處訥負責宮外,便由他跟在聖人身邊,處理急事。
韋皇后道:“立刻起草廢太子詔書!”
崔景鈺頓了片刻,目光朝聖上望去。聖上疲憊地點了點頭。
崔景鈺躬身道:“臣,遵旨。”
聖上不禁捂臉落淚。
韋皇后口述道:“太子重俊,乖戾剛果,忤逆不孝,逼宮謀反,廢太子之位,與其妻妾貶為庶人。皇孫郡主,一律收於掖庭!”
太子妃楊氏忽然發出咯咯笑聲,聽著令人毛骨悚然。
“父親!父親你聽聽呀。兒媳算是外來客,可你的兒子,你的孫子和孫女,卻是要被這毒婦貶為庶人……”
“住口!”柴尚宮大喝。
楊氏置若罔聞,提高了聲音,“蒼天呀!睜開眼睛看看吧!為什麼安分守己、忠厚老實之人屢次遭迫害,奸佞陰毒的小人卻頻頻得志?”
“楊氏,閉嘴!”韋皇后氣得哆嗦。
楊氏的目光彷彿兩支利箭,猛地刺向韋皇后,“皇后在民間大肆蒐羅錢財和精壯男子,修建華廈豪宅,豢養男寵面首,霪乿作樂!此等淫婦毒婦,竟然是我大唐皇后,一國之母!聖上任由這毒婦迫害親生子孫,侮辱作踐太子。太子為儲君數年,被她們母女折磨得寢食不安,日日擔驚受怕。這哪裡是國之儲君,簡直連宮奴都不如。李家祖先在天有靈,怕會雷霆震怒呀——”
“住口!”韋皇后氣急敗壞,隨手抓了一個擺件就朝太子妃砸去。
太子妃也不避讓,被那青玉擺件砸中額頭,登時鮮血長流。姬妾們見狀驚叫。
皇孫大呼:“阿孃——”
太子妃摟過兒子,朝聖人大喊:“父皇!太子冤枉呀!皇后和安樂公主待他如奴僕,武三思、上官婕妤三番五次作弄羞辱他,他尊嚴掃地,顏面無存,整日只有飲酒消愁。您非但不庇護他,還任由他們欺凌他!現在皇后為了讓安樂公主做皇太女,使勁手腕要廢他。生死存亡之際,太子他能不發作嗎?他做的這一切,都是被你們生生逼出來的!”
聖人驚駭不已,不住哆嗦。
“一派胡言!”上官婉兒喝道,“還不堵了她的嘴,任由她繼續汙衊皇后不成?”
丹菲帶著幾個宮人上前,想要將太子妃拖下去。
“休得辱我阿孃!”皇孫怒吼,挑起來一頭撞開一個宮婢,要救母親。
丹菲怕他胡鬧更加激怒了韋皇后,急忙伸手攔他。孩子在她懷裡拳打腳踢,張口咬在她胳膊上。
一陣劇痛傳來,丹菲輕呼一聲。禁衛奔過來要去抓皇孫。丹菲顧不得疼痛,一手攬著孩子轉了個身。
“且慢!皇孫只是受了驚嚇!”
懷中孩子瘋了一般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