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條荊棘在蠢蠢欲動,就像是一條條遊動的毒蛇。
“一大早好興致啊,昨天不是跟你說了嗎,咱們有廁所,你非得跑到這解決,瞧瞧褲子都刮壞了吧。”也不管對方能不能聽懂,唐積德蹲在那就開始跟教授嘮嗑,全然不顧對方那滿是乞求的目光。
“大頭叔叔,還是快點把教授救出來呀。”身後響起了小蝦米清脆的聲音,唐積德這才悻悻然地扒拉開那些荊棘,然後扯著埃爾文教授的領子將他拎出來。
驚魂初定的埃爾文教授很快就露出本色,望著那叢已然不動不要的荊棘問:“這是什麼植物,應激性實在太強烈。據我推測,它們可能會攻擊一些小動物,你看這些觸鬚,類似吸管,應該就是它們消化吸收的器官。”
到底是植物專家啊,唐積德接觸這些荊棘快一年了,也沒注意到根部的那些吸管狀觸鬚。心中汗了一下之後,又湧起一股興奮:或許這些人還真不是吃閒飯的,如果把我的實踐經驗和教授們的理論結合起來,肯定能有指導意義,相互促進是肯定的,這叫什麼來著,對,雙贏。
於是收起嬉戲之心,叫小蝦米給當翻譯:“名字嘛是我隨便取的,叫魔爪藤。”
埃爾文教授聳聳肩,看來對這個蛋疼的名字不大滿意。倒是跟在小蝦米身後的老庫裡見多識廣:“在撒哈拉邊緣,我倒是見過類似的植物,只是要矮小很多。當太過乾旱的時候,它們就會收縮根鬚,然後變成一個圓球,隨著大風移動到適合生長的地方。”
“這還是植物嗎?”唐積德聽得一愣一愣的,果然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植物都能長腿到處跑了。
老庫裡臉上露出微笑:“不過這裡水量充沛,它們肯定已經喪失了這種功能。所以你在山洞裡面睡覺的時候,就不用擔心半夜醒來被植物捆縛了,除非是美女。”
想不到嚴謹博學的老者還有這麼風趣的一面,唐積德不尷不尬地點點頭,並沒有對老頭的挪揄進行反擊,內心深處,他對老庫裡還是比較尊敬的。搞得埃爾文教授心中好生氣悶:那句話用華語怎麼說了,對,叫看人吃菜碟,好像嚼不動啊,華夏的文化實在太深奧。
不過這些小小的不快並不會影響埃爾文教授的職業精神,他從工具箱裡面取出一把小剪刀,準備剪下來一截魔爪藤回去製作切片。
不料剪刀剛剛破皮,荊條就有了強烈的反應,埃爾文教授縮回手,嘴裡痛苦地呻吟著。只見他的手掌上密密麻麻扎滿了尖刺,看起來好不恐怖。還好這片區域攻擊性的植物早都受過唐大頭的安撫,不會置人於死地,否則的話,埃爾文教授恐怕直接就被消化掉了。
“仙人掌,仙人掌!”野雞幸災樂禍的聲音響起來,這傢伙一貫將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埃爾文教授的面孔因為巨大的痛苦而扭曲變形,咬牙切齒地吼了一聲:“這絕對是一個新的物種,處於植物向動物過度的中間階段,迄今為止,在陸地上還從來沒有發現!”
“別忙著興奮,還是先把刺摘了吧。”唐積德倒是對埃爾文產生了一些敬意,這才是真正的科學家,夠敬業,夠瘋狂。
看著教授刺蝟蝟一般的手掌,還真有點無從下手的感覺。最後,唐積德索性捏著他的胳膊,一股植物精華悄無聲息地輸送進去,想要一下子將那些尖刺都射出去。
這下可捅了馬蜂窩,忽的一下,尖刺猛然瘋長到兩三寸,埃爾文教授慘叫一聲,硬生生疼得暈死過去。十指連心啊,這種痛楚,絕非常人能夠忍受,比起往指甲縫裡面釘竹籤子還厲害。
“不吃老鹹鹽,吃虧在眼前,早就告訴過你們不要亂闖的。”野雞又開始吐槽,只可惜埃爾文教授已經聽不見了,否則的話,估計又得氣暈過去。
唐積德訕訕地將埃爾文教授平放在地上,然後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