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青雲他們見兩人突然過來,紛紛俯身見禮。夜天凌抬抬手,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見卿塵從一旁侍衛手中取過香火,笑著準備去點引信了。
“我來!”他一把將卿塵抓回:“不準自己胡鬧!”
“那我們一起!”卿塵撒嬌,和夜天凌一併持了香火,上前觸上引信。幾名近衛急忙護上前去,生怕王爺和王妃有個閃失,卻被衛長征揮手攔了攔,只站在不遠不近的距離,保證安全卻不打擾到他們倆人。
火花輕閃,夜天凌很快帶著卿塵後退幾步,那煙花沖天爆起,星星點點落的四處盡是光芒繁亮,卻是那種近看的火樹銀花。
層層星光似是將周圍化做了神奇的花火世界,璀璨明炫,卿塵拍手笑道:“好漂亮!”
光影此起彼伏,在夜天凌清淡的臉上投下若隱若現的笑意,衛長征在旁新奇的看著,忍不住同唐初相視而笑,兩人眼中都有些不能置信的表情。
斯惟雲送來的煙花果然是難得一見的精工巧做,品樣繁多,卿塵挑挑揀揀,一個個親自燃放來看,一時間笑鬧嘻戲,玩的不亦樂乎。
夜天凌始終陪在她身邊,看著她護著她,像寵著個小孩子,平日面容冷酷此時頗有點兒無奈,卻更不容她有絲毫閃失。
身兼護衛之職,衛長征帶著些警惕看著煙花紛鬧,臉上卻亦掛著十分笑意,掩也掩不住。突然有神機營中兵士尋到身邊,說了幾句話後將一樣東西交給他。
“王爺!”衛長征上前一步,低聲請道。
夜天凌回身,聽他輕聲稟報了什麼事情,復又接過他手中一張信箋就著煙火明亮瀏覽看過,略一思索,交待了幾句,便又回到卿塵身邊:“還有哪個沒試過?”
唐初和嶽青雲都立刻離開了大堤,卿塵知道定是軍中有事,雖是意猶未盡,卻懶懶說道:“我累了,不想玩了,咱們回去吧。”
夜天凌俯身一笑:“正在興頭上,怎麼就累了?陪你再玩會兒。”
卿塵搖頭:“真的有些乏了,留幾個以後玩。”
夜天凌豈不知她的心思,說道:“並無大事,不過神機營截住一個虞夙遣來蜀地的密使,自有冥執唐初他們審著,明日再去也不遲。”
卿塵柔聲道:“事關軍情,怎好耽擱?還是去看看吧。”
夜天凌卻接過她手中的香火,說道:“那個煙花一定好看,咱們試試。今晚哪兒也不去,就陪你。”眼中清光淡淡,一片乾淨的深黑,似是真的絲毫不掛心那些軍務。
卿塵見他當真不打算過去,倒有些詫異,夜天凌劍眉一挑:“怎麼,整日都是這些,竟連一晚也不容我歇歇?”
話說的隨心,卿塵卻驀然心疼。一年到頭眼前心中盡是朝事軍務,不說那些艱難險阻,縱能事事遊刃有餘從容自如,也十分發叫人疲累了。就這特別的一刻奢侈放縱,又如何?
那一夜,卿塵和夜天凌燃盡了所有的煙花,夜色無邊,似是永遠會這樣炫美,留在記憶深處,經久不褪。
後來真的累了,卿塵依稀記得自己被夜天凌抱回別館,睡意朦朧,那個溫暖的懷抱呵護著自己,她便放心的沉沉睡去。
夜天凌待她睡熟後仍去了軍營,回來已近清晨。卿塵醒來時,只知道自己依舊睡在夜天凌的臂彎中,百年修得共枕眠,他和她,已是修了萬世,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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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兒更新,某突然覺得,諸位大人對這兩隻簡直護短的不講道理,爬走……某自作孽,反省去了……
奇謀險兵定川蜀
聖武二十八年冬,長風,晴冷。
青州西岷侯府,兩名便衣侍衛攜西岷侯廖商密信手令,護著北晏侯來使秘密出城,行至江邊臨岸僱了舟楫,順水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