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半晌，他才道：“蛟螭還想求夜闌君幫個忙。”
“你說。”
“我的事，別讓瑤兒知道，我想讓她放心的走…”這是他最後的心願。
姬夜闌皺眉：“即使本君為你保密，可你沒了妖魄，撐不了多久的。”
估計瑤碧還沒消散，他就已經先身死了。
“我會撐住！”蛟螭眼中燃起一簇堅定的光，這是他最後能為瑤兒做的事。
他救不了她，不能按照她的意願去七海，那就讓她放心的走，而後他再去找她。
姬夜闌知道勸不住這隻固執的妖，也不想勸，蹲下身，捏訣把蛟螭胸腔的傷口治好。
站起身的那一刻，他忍不住問出那個徘徊在心中許久的問題：“瑤碧並不是最好，你為什麼不肯放下她，再尋一個？”
蛟螭看著姬夜闌，眼裡是瞭然的笑意，不答反問：“我知道，夜闌君在煩什麼。”
姬夜闌臉色一沉，冷哼一聲，揮手要收起結界。
“愛，本就不能控制，與其想著怎麼去控制自己的愛，不如把選擇權留給你愛的人。她若愛你，即使搭上性命，也是含笑而終，若不然，也是虛度一生。”
蛟螭不疾不徐的聲音在姬夜闌身旁響起：“費心壓抑太苦，不如放手一試，或許結果會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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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章 得償所願
瑤碧憂心忡忡的看著這片天空，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生靈正被困在泣魂血陣中。
她緊咬著唇瓣，直到吞下血腥味，也沒把心中的那份擔憂壓下去。
不知，蛟螭和離兒怎麼樣了？是死是活？
當巨大的漩渦好不容易消失，血色的天空也變得灰濛濛，天邊的啟明星和明月再次出現，她等的生靈卻還遲遲未歸。
視線模糊了又清晰，卻陡然一黑，身子一歪，眼見著就要倒下地去，忙伸出手，拉住一旁的雲綰。
雲綰一驚，忙扶住她，看著她血色盡褪的臉，心頭漫上擔憂：“沒事吧？”
瑤碧靠在她的肩頭，淡笑著搖搖頭：“扶我一把，我想等他們下來。”
雲綰忍不住用靈力探了探，發現瑤碧身上的靈力越來越弱，立時凝聚靈力，想輸進她體內，卻被瑤碧攔住。
“浪費而已，我的身體已經無法吸納靈力了。”
“瑤碧…”雲綰的話哽在喉中，她想安慰瑤碧，卻知曉，說了也是無用。
瑤碧的身子靠著雲綰，昂首繼續盯著夜空，忍不住呢喃：“怎麼還不回來？”
雲綰抬眸，看著朗朗星空，“快了，泣魂血陣已經消失，夜闌君他們一定會平安回來。”
她想起姬夜闌似乎受了傷，也不曉得如今可還撐得住？眼裡凝聚著憂色，少頃，又自嘲的笑起來。
那人的實力非凡，以一己之力對抗章皇之山眾妖都沒有難倒他，一個泣魂血陣，他應該應付得來。
忍不住看向前方，哪裡還佇立著一群數量龐大的劍魂，他們與妖獸休戰後，沒有主人的命令，便一直規矩的飄著，眼神空洞的望著夜色。
“你在擔心他？”瑤碧淡笑著問。
她點點頭：“我們是一起來的，他還幫我過。”
瑤碧的笑意深了，“看見你這樣，我想起當年的自己。”
雲綰蹙眉，她們哪裡像了？怎麼會因為她，而想起當年。
“聚時不知意，別離起相思。”瑤碧沒有回答她，而是默默的唸了這句詩。
她聽完，眉頭更是深皺，雖然她不喜歡詩詞歌賦，卻也沒有傻到聽不懂這詩裡的意思。
扶著瑤碧的手一重，驚見瑤碧的臉上已經泛起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