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安嬸子這病並不是才開始的,幾個月前就有了,當時巧姐還去藥堂抓過藥。
今日只不過是方家來退親,安方氏氣著了。這病又發了,若是安嬸子的心再想不透,一味的糾結,這病就會反反覆覆成為固疾,到那時就挺麻煩的了。
聽完阿黛的話,一邊王靛又有些出神了。
晚間,王繼善和王成回來,吃飯的時候,便又說起了安嬸子生病的事情。
“那你這幾天多往安家跑跑,仔細你安嬸子的病。”王繼善叮囑的阿黛道。雖說兩家兒女親的事情惹出了一些不痛快。但安大海跟他當年的情義卻是不能忘的,這等時候,自沒有看笑話的道理,相反的等幫就幫一下。
“爹,我老去不好。”阿黛抬眼道。老爹著眼於大事,卻於一些婦人家的心思一竅不通。
“怎麼講?”王爹問。
“今天我幫安嬸子看病時,安嬸子從始至終都是閉著眼的,外面也有許多傳言,拿當初二姐和安大哥的事情說事,如此,安嬸子見到我。那豈不是更鬧心?那對身體反而不好,安嬸子的病主要是靜養。”阿黛解釋,今天安嬸子一開始是閉氣,只是醒了後卻一直閉著眼,顯然就是不想看到自己。
“可不是,以修之他娘那脾氣的。阿黛這時候去是去,說不得她心裡還會以為我們看笑話呢。”一邊劉氏也接嘴道,感觸歸感觸,安王兩家既已不相往來,那就沒必要上趕子去關心。有時候關心也要看人家接不接受,更何況,安王兩家的矛盾在這裡擺著,劉氏自也不想自家巴巴的貼上安家,徒讓人看輕了去。
“那我回頭跟大哥說說,讓他派個學徒多照應一下安家。”王繼善想了想也點點頭,他也曉得這時候,安氏最不想見到的怕就是王家人。
只能說是世事變換。
晚間,睡在床上,阿黛聽得邊上二姐翻來覆去的老也睡不著,顯然二姐有著心事。
清風,明白,夏蟬,松濤,氣機飛揚,屋內便一陣輕風悠悠。
阿黛漸入夢中,只是在半夢半醒之間,卻聽得隔壁床輕微的響動,微睜開眼睛,便看到王靛披衣起床。
隨後出得門,進了廚房。
阿黛初時以為房裡的水喝完了,二姐去廚房喝水,可等得好一會兒,也沒見二姐回來,便也披衣起床,看著桌上的茶壺,用手墊了墊,卻還有半壺水呢,那顯然的,二姐不是去喝水。
那二姐幹嘛呢?
阿黛便也悄悄的出得門,然後進了廚房。
一隻小碳爐,爐上坐著一隻沙鍋,一股香味正從沙鍋裡溢位來。
這味道阿黛熟悉極了,是胡婆婆當年留下的方子,用來調理身體的,阿黛也沒少吃,效果相當不錯,原來豆芽菜似的身體,如今也有些娉婷了。
此時,王靛就蹲在小火爐前,拿著芭蕉扇,有一下沒一下的扇著火,兩眼愣愣的不知在想些什麼。
“二姐?”阿黛試探的叫了一聲。卻把王靛嚇了一跳,手上的扇子差點掉地上,回過神來看著阿黛,有些沒什麼勁的問道:“這大半晚的,你不睡覺,出來幹什麼?”
“我還想問二姐你呢?”阿黛也在王靛的身邊蹲下,手指了指沙鍋:“二姐怎麼這大半晚的起來煲湯?”
“你說這湯對安嬸子的身體有沒有好處?”王靛倒是沒有什麼隱瞞的意思,只是有些若有所思的問。
“自然是有好處,婆婆說過了,這是宮裡調養身體的方子,對於體虛什麼的最有好處,也是適合安嬸子的。”阿黛回道。隨後問:“你這是給安嬸子煲的?”
王靛沒有再說話。
“安嬸子不會吃的。”阿黛道。
“我跟巧姐說好了,天亮前讓巧姐在後門等著我,只要巧姐不說是我弄的就成。”王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