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實答道。
文丑一聽來者不過數百人,不禁與身邊的部將交換了一下眼神啞然失笑道,“區區五、六百騎也敢來此以卵擊石?看來曹孟德真是帳下無人也。”
文丑的揶揄立即引來了周圍部將的一致鬨笑附和。而他本人更是虎目一睜,傲然下令道,“爾等不必理會這等螻蟻。先取下夏侯惇之首級再說”
然而,文丑與其部將們自信的並沒有持續太長時間。不僅夏侯惇殘部的抵抗要比他們想象中的要頑強,就連後方的騷動也愈來愈激烈起來,甚至都波及到了文丑等人附近。覺得情況異樣的文丑不禁惱怒地回頭呵斥道,“混帳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哪曾想文丑的話音才剛落,一支箭矢便裂空而出,直朝他額頭撲來。虧得文丑反應敏捷,微微低頭,躲過了那氣勢凌厲的奪命一箭。可接下里的情景,卻讓他不得不驚得目瞪口呆。只見一隊打著曹字大旗的騎兵,宛若一股黑色的洪流衝破了袁紹軍的層層阻擊朝著文丑的本陣直撲而來。不,更為確切點說,此刻的袁紹軍根本不存在所謂的“阻擊”,他們只是憑藉著本能丟盔棄甲躲避這隊殺神的降臨。
倘若此刻有人能在空中俯瞰,一定會驚歎於曹操那堪稱藝術的指揮。六百騎兵在他手中就像是施了法術的利刃一般直插文丑部的軟肋,並在傷口附上名為“混亂”的毒液。以至於上萬袁軍兵馬,在都鬧不清究竟發生什麼事的情況下,竟然因這麼幾百人的衝入而自發地潰敗起來。相比之下當初張遼、張頜等人在不其之戰的表現,反倒是有些小巫見大巫了。
“混帳不準退後後退者斬”好不容易回過神來的文丑一槍搠死了一個意圖逃跑的小卒。然而更多的袁軍則根本無視於文丑的命令,依舊隨波逐流地潰逃著。事實上,就算此刻文丑能冷靜下來分析情況鎮定指揮,也已無法阻止部下的潰散。因為他的命令根本就無法傳達給底下的兵卒。正常情況下文丑應該先帶著自己身邊的部下脫離戰場,再逐步在外圍收攏潰散的兵卒,繼而反攻曹操才是。然而文丑根本不是一個會隨機應變的將領。他所認知的戰爭,只是揮舞著兵器如何將敵人撕裂成碎片而已。更何況這會兒還有一聲震耳的虎嘯打斷了文丑的叫嚷。
“謀朝篡位之逆賊,河東徐晃在此,還不快快受死”只見手持明晃戰斧,腳跨棗紅戰馬的徐晃不知何時已然躍到了文丑的面前。
“哼,無名之輩也敢來此送死。”文丑冷笑一聲,挺槍便朝徐晃的面門直刺而來。對面的徐晃亦不甘示弱地掄斧迎戰。
一記刺耳的金屬之音過後,兩人的戰馬擦身而過。雖說誰都沒有傷到對方,但經此一擊雙方皆已認識到對方並非泛泛之輩。卻說文丑乃是袁紹帳下勇冠三軍的宿將。甚至當初在袁紹討伐董卓之時,他還曾請命要求與呂布交戰。雖說袁紹最終沒有同意,但文丑的武勇卻是整個袁紹軍上下有目共睹的。此刻面對名氣遜於自己的徐晃的挑戰,文丑又怎麼肯就此善罷甘休。卻見他當即不再去管周邊潰敗的兵卒,轉而虎嘯一聲與徐晃殊死搏鬥起來。
文丑此舉可謂是正中徐晃下懷。長槍與戰斧就此在延津的曠野之上來回撞擊著。然而就二人在馬上激戰二十幾回合之後,徐晃突然虛晃一槍,竟撥馬調頭轉身要逃。已然殺紅了眼的文丑,又怎會如此輕易地將獵物放炮。卻見他大喝一聲“小賊休走”便一夾馬肚策馬直追了上去。正當文丑即將接近徐晃之時,一支意料之外的箭矢疾如閃電一般射穿了文丑的左眼。吃痛之下,文丑不由微微向後側身搖擺了一下。也就是在這一當口,徐晃猛地一個回身,揮斧將文丑斬於馬下。
隨著文丑的首級拖著長長的血痕飛離軀幹,不遠處的夏侯淵手持長弓,得意地捻鬚微笑道,“河北第一勇將也不過如此。此番可以回去向主公交代矣。”
建安四年,夏五月,曹操以六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