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處龍口水寨,而站在自己面前的也不止蔡吉一人,還有太史慈、張清、管承等一干將領。面對如此陣勢饒是段融再怎麼膽大妄為,亦被嚇得不敢做聲。
與此同時坐在案前的蔡吉眼見段融一副又驚又氣的樣子,連忙故意將臉一板朝那幾個綁人軍士呵斥道,“本府只是讓汝等將段曹掾請來。汝等怎麼將人給扛來了!來人快段曹掾沏杯茶壓壓驚。”
這時節段融哪兒會有心思喝茶。卻見他強壓著心中的惶恐與氣惱,面朝蔡吉作揖道:“不知小蔡府君招融來此有何吩咐?”
蔡吉雖佩服段融定力不錯,但眼下既然自己已在心理上掌握主動權,自然是不能讓對方再有翻身之機會。於是她當即便開門見山地向段融點穿道:“其實也沒啥要緊的事。本府只想請段曹掾來對一下鹽倉的賬目。”
本就驚魂未定的段融猛一聽蔡吉提起了“鹽倉”二字立馬就炸了毛,心想這丫頭怎知自己販私鹽的事。不過他又轉念一想蔡吉自從出任太守至今從未插手過郡府的賬目,她又查的哪門子的帳。莫不是在詐自己吧。想到這兒段融連忙堆起了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衝著蔡吉裝糊塗道:“小蔡府君有所不知,賬本都在衙門裡,不若融這就回去取賬本?”
蔡吉見段融還在嘴硬,不由冷笑著擺了擺手道:“本府對賬無需賬本。因為曲成縣石虎咀的鹽田根本從未入過賬,是不?”
蔡吉不緊不慢地一聲反問猶如一道霹靂徹底擊碎了段融的心理防線。原來位於石虎咀的鹽田本就是段家的私家鹽田。只因段奎不再販賣私鹽這才荒廢多年逐漸淡出人們的視線。但此番段融為重操舊業又招了一批鹽丁在此熬起了鹽。正所謂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就算周圍的百姓礙於段家的威勢不敢告官,風言風語總是有一些的。故蔡吉在從張清口中得知段融可能販私鹽之後,便派人暗中徹查了此事。卻不想這一查還真一個準。
這不,段融見蔡吉一語道破了自家熬鹽作坊的所在地,噗咚一聲就癱坐在了地上。蔡吉見狀興致勃勃地起身走到段融面前,得了便宜還賣乖道,“段曹掾,這販私鹽可是大罪。那有像汝這般明目張膽地在鹽田邊上熬鹽熬得四鄰皆知的?若非這兩個月郡府上下忙著救災,汝這點小伎倆怕是早就暴露了哦。”
面對蔡吉的風涼話兒,段融雖心有不甘,卻也只得低下頭預設下了蔡吉的指控。而後者則突然將話鋒一轉厲聲質問道:“說吧。汝共販了多少私鹽?”
“快說!”彷彿是為了給蔡吉壯聲威,一旁的張清與管承也跟著大喝了起來。
段融被眾人如此一喝立馬入竹筒倒豆子般老實交代道:“從五月至今,吾就做了一筆生意,販了五百擔鹽。”
“一筆生意五百擔鹽?賣給了誰?”蔡吉回頭追問道。
“賣給了一夥兵馬。”段融支吾地答道。
“哪家的兵馬?”蔡吉不罷休道。在她看來段融這次販私鹽的舉動多少有些蹊蹺。須知段融身為郡倉曹掾想要販私鹽,大可搭官鹽的順風車販鹽。根本不需要如此大費周折地自開鹽田自謀銷路。唯一的解釋就是段融所交易的物件與東萊郡府無生意上往來。更為確切點說可能還與東萊郡處於敵對關係。對此蔡吉心裡多少有點數,可她還是希望能從段融口中套得確切的資訊。
段融見蔡吉追問得緊,而周圍的將士亦各個手扶佩刀一副隨時會上來砍他腦袋的模樣。於是段融只得一咬牙回答道:“是曹操。”
“曹操?”蔡吉見段融給的答案同她猜的答案八九不離十,於是又好奇地問道,“曹操為何要向汝買五百擔鹽?”
“這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