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時被方劑嚇得一激靈,手撫在他的眼角,胡扯道:“有眼屎。”
這麼煞風景的話題,比電視上的鬼片還離譜。
方劑往旁邊挪了挪屁股,離她遠遠的,手往眼睛上搓了搓,什麼都沒有。
陸小時隨口誇他,“你睡覺的時候都不張嘴的。”
方劑“嗯”了一聲,“有的人睡覺不止張嘴,還流口水。”
“哈哈哈是嗎?”陸小時根本沒反應過來他說得是自己。
方劑伸了個懶腰,看著電視螢幕問陸小時:“他們現在在幹嘛?”
陸小時根本沒怎麼認真看片子,哪裡知道他們在幹嘛,但是陸小時編瞎話第一名,她開始杜撰一些根本不存在的情節,給這群正在度假的大學生安排了好多奇怪的任務。
方劑聽得一愣一愣的,直到某個女配角出現,他嚇得抓住陸小時胳膊,“你不是說她死了嗎?”
陸小時拍拍他的手背,安慰他,“啊,這不是鬼片嘛。”
後面又出現幾個跟陸小時說的有出入的情節,方劑終於感覺不對了,他問陸小時:“咱們看的是同一部片子嗎?”
陸小時睜眼說瞎話,“這個編劇真的很爛哎,前面的鋪墊都瞎寫的,要麼就是剪輯師出問題了,把素材亂剪的。”
方劑抱著手臂,冷哼一聲,“我信了你的鬼話才是有問題。”
窗外開始有鳥叫,陸小時拉開窗簾一角,外面天矇矇亮了。
花姐終於給她發了訊息:“生完了,六斤六兩的男孩,我撕裂加側切,剛縫完針在觀察。”
陸小時激動地站起來,跟方劑重複簡訊的內容,“生了生了,大胖小子!”
她給花姐回訊息:“那你趕緊睡一會兒,補充體力!別回我了!”
方劑打著呵欠開始趕人,“好了,生好了,你回去睡覺吧。”
“我太高興了,我睡不著。”陸小時光著腳在地墊上蹦躂。
方劑把被她踩掉的被子拉起來,“差不多得了啊,孩子又不姓陸。”
陸小時原地跪坐下,坐在方劑腳邊,得意忘形地抱住方劑的小腿:“謝謝你陪我!”
方劑感覺小腿一熱,對上她亮晶晶的眼睛,居然有片刻恍惚,覺得陸小時有點可愛。
然後可愛的陸小時就開始做一些不可愛的事情,她好奇地搜尋什麼是側切,並且拉著他一起看了那個科普影片。
太血腥了,太可怕了,比鬼片還要嚇人千百倍,只是看著影片就已經覺得身體疼。
即使方劑不生孩子也覺得疼。
陸小時感慨當媽媽太不容易,眼淚汪汪地跟方劑說:“以後要好好孝敬你媽媽啊。”
方劑不知道怎麼回她,但他確實被震撼到了,他打算白天的時候給他媽打個電話關心一下。不過這些是他的事情了,這個霸佔他床鋪的人是不是應該自覺地圓潤地離開?
陸小時的情感終於都抒發完畢以後,她不困了。
她問方劑她可不可以在沙發上躺著看電視,他在地墊上睡他的覺就好,她不會打擾他的。
“不可以,你在這裡就是對我的打擾。”方劑冷漠拒絕,並且真誠地向她提了個建議,“解封以後你去醫院查查,是不是有甲亢啊?”
陸小時才沒毛病,她只是太興奮了而已。
而且這興奮還是因人而異的,比如她回到臥室以後,忽然就蔫巴了,在床上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方劑也睡了懶覺,他平素作息規律,在這裡封控期間卻時常把自己的規矩弄得亂七八糟。助理已經從原來的不敢置信到現在的坦然接受了,甚至自作聰明地問:“室友又給你惹麻煩了?”
這個“又”字用得就很有靈性。
但方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