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情死了……這世界上隨時有生命消失,生老病死只是人生的常態,可是,當那個人是你熟識並喜歡的人時,誰也無法視之平常,向情……那樣可愛,那樣鮮活的向情,死了?
她況且感覺悲涼,遑論愛她如命的歐陽念?
“我家裡的每個人,還有二哥的朋友,都來過了,有罵的,有哭的,有勸的,但他始終沒有任何反應,這樣的情況已經過了一個星期。如果不是實在沒有辦法,我也不會請田小姐過來,我知道你不是二哥的女朋友,但你是二哥除了向情以外惟一願意接近的女性朋友,我們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再這樣下去,二哥就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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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念怕用情之深已經不是“痴情”可以概之了。
小阿姨曾說自己的感情線短且淺,所以情感來得快消失得也快,無法將感情只用於一個人,端木輒是小阿姨的同類,可想而知。那歐陽念呢?他的感情線是不是已經直達心臟,深刻入骨了?
“歐陽念,你聽得見我說話嗎?”
田然自認為和歐陽唸的交情算不上深交,歐陽妹妹叫她來,當真是死馬當成活馬醫了,可是,對著這樣了無生趣的歐陽念,她總不能無為而至。
“歐陽念,你確定向情是真的走了嗎?我不能相信呢,我要去確定一下,你告訴我她家裡的地址好不好?”
這個情形下的歐陽念,是把自己全盤封閉起來了。她說任何話,不管如何語重心長,入情入理,怕都與廢話無異,她只得猛下重藥,期望昔日的貴公子給予一點反應。
但是,任她把向情提了不下十幾回,嘴皮磨了不止一百次,歐陽念依然沉浸在那個有向情的世界,除了鼻間那縷呼吸,不見任何動靜。
她決定放棄,也只得如此。“既然你不肯告訴我向情的家在哪裡,我也不能自討沒趣,拜拜。”
拉開們,正在門外徘徊的歐陽百合抬頭,雙眸盈滿希望的光亮,“怎麼樣?田小姐,二哥他……”
“我絕對不是他的救星了。”歐陽念是生是死,要看他自己的意志和選擇,她這個外人扭轉不了乾坤。
歐陽百合面容悲涼,“田小姐,如果連你也不能勸醒二哥,他……”
“他惟一的救贖已經被你們逼死了,恕我無能無力。”
“情……永輔路……淮……合巷……三……十……八號……”
“二哥!”歐陽百合驚叫著撲向唇間翕動有語的兄長,臉上當即如梨花帶雨,“二哥你說話了!二哥說話了!”
啊?田然也愕然:活死人說話了?
“情情……永輔路……淮……合巷……三……十……八號……”
“他說什麼……”歐陽百合貼在兄長嘴前聽了半晌,面色一白,““永輔路淮合巷三十八號,向情家裡的住址。”
“他是回答我的話嘍。”田然重新走到歐陽公子床前,拿起床頭一杆筆記在掌心,“好吧,歐陽念,我會去替你看看,但是最好是你自己去確認。”
“田小姐,確認什麼?”她走出,歐陽百合追上來。
“確認向情是生是死。”
歐陽百合一愣,“她的葬禮二哥已經參加了……”
“她的屍體也是你二哥親自送去火化的嗎?”
“這怎麼可能?當時我昏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向情的家人特地等他醒過來才舉行的葬禮。”
“這恐怕是惟一救你二哥的方法了,唯今之計,你必須讓他認為向情或者沒有死,也許能喚起他一線生機。”
“可這是騙他啊,等他真正清醒了,向情還是沒了!”
“到那時再說。不然,你有更好的辦法?”
“我……”
“這個時候,那些冠冕堂皇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