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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保振頓了頓:“至於可能經由從湖州、宣城方面開來的其餘清虜,前出探哨並未發現。”
“蘇州之敵也沒有南下的跡象嗎?”洪拱柱得了一個肯定的答案,於是他放下手中的千里鏡又問道。“臼炮團開到了沒有?”
即便江南水網四通,舟船可以輕易轉運,但將四寸半(44磅)的重炮來回轉運也並不是一件輕鬆簡單的事情:“回同僉,大傢伙已經運到了。”
洪拱柱頷首又問:“安排徵收的軍糧呢?”
“根據主上的意旨,已經派人去辦了。”與在瓊州實施的全力劫掠人口的政策不同,這一次鄭軍在江南卻沒有針對底層百姓下手,其目標一開始就豪門大戶,特別是子弟在清廷中任官或者進學、中舉、登科之輩。“清虜能用屠刀迫使江南百姓聽命,咱們自然也能用刀讓他們明白王師是不會忘記他們的背叛的”
“你們,你們想幹什麼。”看著面前穿著紅色鴛鴦襖的鄭軍官兵,門子雖然膽戰心驚但依然強打精神斥責道。“瞎了你們的狗眼,這裡是徐府,我家三位老爺”
門子說到這突然啞殼了,他似乎弄明白了,自家主人在清廷的地位或許正是惹禍的根源,但他還沒有來得及補充什麼,卻被為首的鄭軍砸過來一槍托給打暈了過去,隨即紅色的濁流衝進了大門,主家的叫喚聲、婢女的驚呼聲隨即響成一片。
看著跪伏滿地的徐乾學一門,張啟忠充滿快意的誦讀著手中的命令:“查崑山徐氏不辨華夷大防、數典忘祖,甘心事奴,著抄家拿辦,發西渤泥瘴厲之地。大明監國鄭王、招討大將軍朱。永曆四十三年七月戊酉。”
張啟忠的聲音尚沒有完全消失在空氣中,哭喊聲已經響遍了整個院落,不過此時因為副都御史許三禮上疏彈劾而被迫稱病還鄉的徐乾學早在得知鄭軍來襲之後便攜帶兒子徐樹屏、侄子徐樹聲等眷屬逃入蘇州城中,所以徐氏只是損失了一點家生奴婢和不便攜帶的粗重財物,但被鄭軍縱火付之一炬的鄭宅卻也明顯的昭示了明鄭方面對江南士紳的態度。
而且徐乾學雖然逃脫了,但諸如朱彝尊、韓菼、尤侗等曾在清廷任職或是參加過清廷科舉的卻沒有徐乾學那麼敏銳的嗅覺,很快就被滲透入吳郡四鄉的鄭軍小部隊械拿送往松江,隨後轉運到了大衢山乃至東寧。
鄭軍在佔領區內大肆審判“附敵”士紳的訊息透過文告等手段廣泛傳播之後,江南各地計程車紳階級膽戰心驚,說起來從明代開始江南士紳與中央政權便有著千絲萬縷的不解之緣,而且即便族中沒有人在清廷任職,但也少不得登科、中舉,進學成為秀才來獲得免稅的地位,如此等於人人與清廷有瓜葛,自然全部在鄭軍的打擊之下。
正是鑑於自己及家族已被明鄭方面劃為民族的叛徒,這些江南士紳也就破罐破摔,在紛紛遁往蘇、常、湖、杭及京口和江寧等省府大城的同時還出錢出力招募地方團練希圖配合來援的清軍消滅來犯的鄭軍。
“撫院大人,海逆迫害地方士紳且又橫徵暴斂索奪物資,已經搞得蘇松各縣天怒人怨了。”在江蘇巡撫鄭端的面前,徐乾學臉上雖然沒有氣急敗壞的神色,但口中的話已經暴露了他的真實心思。“此正所謂失了人和;彼從東寧千里海路而來,雖先後攻克婁縣、青浦、秀水(注:在嘉興)、海鹽等地但畢竟地利不熟,如今困頓於嘉興城下,如此可謂不佔地利;即便天時朝廷與之共分,但官軍猶有勝算”
“原一兄,”面對這位康熙面前的前紅人,鄭端並不以其待罪歸家而輕視之,因此老老實實的解說著。“官軍雖然有些贏面,但江北的大軍尚未過江,而京口、江寧的駐防八旗又無旨不敢擅自出動,因此如今的蘇州城自保有餘,進去不能。”鄭端苦笑著。“松江乃是江蘇之地,本官自然想早日解救,可是實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