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一聲,這個時候小廝開始過來上菜,劉翎於是閉口不言,只等對方重新關上門了,這才搖頭道。“回不去了,爹孃的埋骨地現在是大明宗王的封國,真要是回去了,豈不是連累你。”
看到劉翔張口欲辯,劉翎制止道:“不要說你跟我一起回去,大哥是廢人了,你前途崎嶇但至少還是有前途的,能比大哥走得更遠,大哥不能拖累了你。再說了,你大哥我是老海狗了,下了船不踏實啊。”
劉翔的臉漲得通紅,但是劉翎的話已經說到這份上了,他只能迂迴前進:“大哥既然不想回老家,那不如就到廣州入籍吧,小弟也好就近親近。”
“你說什麼胡話呢,”劉翎大笑起來。“本藩規矩三年必定要轉職,你讓大哥入籍廣州,等等你卻調動到北面去了,還怎麼就近親近啊。何況,就算入籍廣州,以你大哥我坐立不定的脾氣還得給人當船長行走大洋去,到時候也不是沒空相見。”
劉翔還想再勸,於是他言道:“如今遠洋船長甚缺,以大哥忠武校尉的名頭,哪家船主不搶著要,薪酬即高,又不必受這窩囊氣。”
“大哥不想替船主行船。”劉翎卻斬金截鐵的回答道。“這不是你大哥我犯脾氣了,我是想過的。”
劉翎舉起三根手指:“第一,我現在是官,一旦為船主掌船,那就是民,由官入民,你大哥能丟這個臉嗎?”
這倒沒說錯,中國人向來都是官本位的,即便削職為民了,也要擺出一副臭架子來,劉翎又怎麼可能放著好好的官不做去當一個船頭呢。
“第二,你大哥我平時雖然也只是往巴達維亞、馬六甲、呔泥這些地方運貨,但大多沒有危險,可替船主運貨,行船的風險就大了。”
劉翎解釋道:“雖然眼下幾條航路上暫時沒有大宗的海盜,可萬一遇上亦商亦寇的泰西船,怎麼辦?”
這話也不假,畢竟一個是兼作商船的武裝船舶,有大炮可以對轟,轟不過了還可以冒險靠幫肉搏,換成一艘普通商船能有多少可以上前廝殺的水手,又有幾門可以反抗的火炮,再加上船主為了暴利肯定多運貨物,到時候打不過人家又跑不過人家,豈不是死路一條嘛。
劉翔想了想,不能不承認劉翎說得有道理,所以問道:“那第三個理由呢。”
劉翎摸了摸頭:“第三個理由還沒有想好,等大哥我想起來再說。”
劉翔差一點吐血,但前面兩個理由已經夠了,因此他不再相勸,只是給嫡親哥哥倒上酒:“大哥既然主意已定,小弟我就不勸了,但求哥哥能自己保重。”
“無非就是上官不見待罷了。”劉翎接過酒和劉翔碰了一杯,一飲而盡。“我看是好事,省得扯進他們的爛汙事中,日後分辨不輕。”
劉翎擱下杯子夾起一筷子菜放在口中嚼了幾口吞嚥下去。
“你哥哥我一不畜產,二無餘財,就算他們想潑髒水,也沒有地方可潑。”
404。歐陽和(月票有嘛?月票!)
【明鄭之我是鄭克臧404第一頁】
二月末的武昌可不比位於赤道邊上的西渤泥和淩牙門那般溫暖,所謂春凍凍死人,面對著依舊在冰點附近的氣溫,衣衫單薄的貧苦人家固然希望在自己沒有多少熱度的屋子裡躲避寒潮,身穿裘襖的貴人們也一門心思的想賴在溫暖如春的屋子裡不想出門。
但想是一回事,做起來又是一回事,除了無所事事的紈絝可以悠閒的在家中貓冬外,貧者要為每天的衣食勞作、商賈要開門營業、即便是當官的也要奔走往來於各處衙門之間。
當然,富貴之輩可以坐在同樣溫暖的高堂上處理政務、商事,行走間也可以乘坐放置有暖爐的四輪馬車、兩輪騾車,但卑官小吏就得跟普通的百姓一樣,用雙腳走在寒風中,跟一大堆人擠在沒有地火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