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克臧一愣沒有想到朱錦此刻又會想到陳繩武,但他不後悔,因為即便陳繩武還留在臺灣,他也要攪黃了此事,倒不是看不
得陳繩武好,而是這位趙括實在只能紙上談兵而已,非得在地下工作中歷練一番或許能有些長進。
“父王,陳大人忽而泛舟出海了。”鄭克臧裝出一副思索的模樣,好半天后才虛言敷衍著。“第一次說是去了南海列國,回來後沒多久,過了年又出洋了,這次倒不知道具體的去向,好像說是日本、朝鮮吧,要不下午一併去問問岳丈吧。”
“又出洋了?這個陳繩武,怕是還沒有想明白啊。”朱錦搖了搖頭,既然對方放不下這個芥蒂,他自然不方便再用了,於是朱錦作出決定。“兵官之選還是暫時擱一擱吧,等孤閒暇下來之後再好生挑選一個。”鄭克臧自然無不可,此時馮錫範賊眉鼠眼的出現在外間,朱錦一眼看見他,便招呼道。“馮卿,且進來說話。”馮錫範走了進來,先給朱錦後給鄭克臧行了禮,此時朱錦便言道。“馮卿,剛才欽舍跟孤討了個人情,把卿要過去襄贊政務,孤已經答應了,略作準備,明日上任去吧。”
馮錫範大驚失色,趕忙給朱錦跪倒:“王上,可是臣做錯了什麼,王上要趕臣走。”
“馮大人何處此言,”鄭克臧怕朱錦被馮錫範說動了便急忙藉口回應著。“是餘想要馮大人過去襄贊,餘已經跟父王說好了,委大人以同知東寧總制使,這些年來馮大人為父王殫精竭慮,今後少不得也要幫餘一把才是。”
鄭克臧不說還好,一說馮錫範心中大恐,他的權力都是在朱錦的權力身上衍生的,一旦離開了朱錦,他就如離開水的魚任由鄭克臧擺佈了,正是出自這樣的明悟,馮錫範衝著朱錦再三頓首:“王上,臣,臣捨不得離開王上。”
馮錫範說得動情,敲的用力,如此做派,朱錦倒也為難了,但鄭克臧又怎麼能功虧一簣呢:“馮大人這話說的,父王沒災沒病的,什麼捨得不捨得的,晦氣。”
馮錫範一滯,再抬頭看去,朱錦的臉上分明有了幾分不悅,他心中便愈加惶恐了,此時就聽鄭克臧說到:“其實都在安平,平日無事馮大人也可以來拜謁父王,非得時常在父王身邊效力才算是恭謹嗎?”
“欽舍此言不差,又是不再讓你來見孤了。”朱錦再次擺明了態度。“同知東寧總制使,這樣吧,再表您正三品太常寺卿,也算沒有辜負了你這幾年的苦勞。”說罷朱錦再也不看像小狗望著遺棄自己的狠心主人一般做派的馮錫範。“且下去吧。”
儘管看起來事情已經不能挽回了,馮錫範還想再搏一鋪:“臣明白了,臣明日就去視事,只是臣身上肩負的侍衛一職,王上,臣斗膽請繼續兼著。”
“馮大人,政事繁忙,你總不見得兩頭再跑吧,”鄭克臧要的就是奪取馮錫範對鑾儀衛控制權,因此當然不能看著馮錫範繼續保留侍衛的職務。“再說了,父王依然表奏大人為正三品,大人總不見得還擋著他人進步吧。”
馮錫範心中暗罵,鄭克臧這話要是傳出去了,即便他還能留下侍衛的頭銜,也未必能再掌握得住鑾儀衛的軍心了,既然如此,他只好孤注一擲的問道:“監國說的有道理,是臣糊塗了,如此,臣舉薦”
“唉!馮大人,這侍衛一職的繼任者嘛,父王必然自有安排,就不煩勞馮大人為之操心了。”鄭克臧似笑非笑的看著對方,決計不會讓馮錫範還有機會染指鑾儀衛。“亦或是馮大人以為可以蘀父王做這個主了?”
“夠了,欽舍!”朱錦已經看出來鄭克臧跟馮錫範之間不對付了,但鄭克臧畢竟是他的骨血,再加上朱錦以為鄭克臧只是在發洩之前謠言事件中對馮錫範故意擋路的不滿而已並不是真正想為難馮錫範………至少從之前鄭克臧的進言來看,是不會過於為難馮錫範的—因而他的心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