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文解字》中“刖”做“絕”解,《廣雅》中“刖”通“斷”,《說文》又道“刖刑”是斷足之刑,《周禮??司刑》中也將“刖刑”註釋為斷足之刑。鄭克臧當然不會把腳都沒有的奴隸賣給功民,那不是提供勞力而是加重除役老兵的壓力,因此他所謂“刖刑”是指砍掉奴隸的大腳趾,如此奴隸跑不快無法逃脫主人的追捕,但依舊能提供足夠的勞力。
但公開宣佈實施這種肉刑顯然有損鄭克臧的聖德,所以翰林學士有心相勸,但聯想到劉學士之前的遭遇,又嚇得不敢開口。可是不提醒吧,萬一日後除了紕漏,自己也一樣倒黴。正在進退維谷之間,鄭克臧注意到了他的猶豫。
“怎麼不寫?”鄭克臧回想了一下自己剛才的話,明白了問題的所在,於是衝著翰林學士頷首道。“朕知道了,把刖刑一段去掉,有些事是能做不能說的。”
如蒙大赦的翰林學士飛快的落筆,詔書草就後交到鄭克臧手裡,鄭克臧翻看一下,覺得大體不差,於是加了一句:“五原、包克圖、歸化等直隸州與朔方內地之間草場劃歸兵部軍馬司直屬,各州拓墾地不得隨意侵佔。”
翰林學士將鄭克臧的意思加了進去,然後由翰林知制誥重新謄寫正式的詔書上,鄭克臧再次檢驗無誤,在便命內廷掌璽用了印:“即刻交內閣副籤,然後曉諭全軍知曉,為朕流血流汗,除役後又願捍衛邊疆者,朕不會虧待他們。”
說著,說著,鄭克臧又想到什麼:“准予功民持有火銃的命令頒佈過嗎?”
翰林學士費勁腦汁想了半天:“聖上,內閣沒有同意,所以尚未頒佈施行。”
鄭克臧輕哼了一聲,沒有多說什麼,此時,內侍通稟隨扈的總督衙門幫辦大臣陸效華請求面君。鄭克臧揮揮手,翰林學士和叫來擬旨的翰林知制誥退到幕後,這才宣陸效華覲見。
“卿來得正好。”待陸效華叩拜起身之後,鄭克臧開口道。“朕正有事要交代卿家。”
陸效華大吃一驚:“聖上已經知道朝鮮國主上奏之事了?”
“朝鮮國主上奏?”鄭克臧也愣住了。“怎麼回事?”
知道鄭克臧有特務組織的陸效華鬆了口氣:“朝鮮國主已經從撤回的朝鮮軍口中得知朝廷大勝清虜,所以遣來朝賀使恭賀朝廷抵定天下。”
“原來如此,手腳倒是挺快的。”鄭克臧不屑的點評道。“正好朕有旨意要給朝鮮。”鄭克臧把自己剛才跟封慧說的那些東西重複了一遍,然後又道。“待朝廷收復了遼東,總督衙門要派人去跟朝鮮確定邊境,朝鮮日日北窺,委實可恨,總督衙門須斷了朝人的想念”
586。滅清之戰(25)
華夏武成十四年九月二十二日??遼東將軍駐地奉天府
望著面前的幾位王爺阿哥,遼東將軍的覺羅蘇努一臉沉重的報告道:“西線夏軍主力已經越過大淩河向遼河開進,東線夏軍也已經攻向海城、遼陽之線,如今朝廷兵馬僅有四萬不到,根本無法抵禦兩路之敵。”
多羅克勤郡王福彭頗有些不客氣的質問道:“那按著蘇大人的意思是,是要咱們舍了太祖皇帝的梓宮和這龍興之地繼續北逃嗎?”
蘇努按下怒火,平靜的應道:“幾位阿哥都在坐上面,哪有蘇努說話的份,只是如今的局面稍有猶豫就萬劫不復了,所以何去何從,還請監國和幾位王爺速速決斷。”
奉命監國的五阿哥胤祺能力甚是平庸,此時聽蘇努把形勢說得如此嚴重,只覺得六神無主,無奈之下,他只好求助於在場諸人:“幾位王爺,是撤是守,你們倒是說個主張。”
和碩莊親王博果鐸是和碩承澤裕親王碩塞的長子,碩塞是清太宗皇太極的第五子,從輩分上說他是康熙的堂兄弟,胤祺的堂叔,又是鐵帽子親王,地位是在場人中最高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