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他們主要從事放牧及為駐軍服務,以換取從暹羅、越南運來的稻米以及西歸浦鎮守府的拖網漁船打撈上來的大量漁獲。其中精明的還採買每日多餘的漁獲加工成鹹魚對外發售,許多停泊濟縣港的商人都會購買一些,運到朝鮮和日本都是一筆不大不小的收入,我由於要扮演華夏行商,所以在陶主事的建議下也買了一些
武成十五年二月戊午
是日,天晴無雨。
我終於踏上了朝鮮的土地,一個名叫鎮海的港口。
然而對於這個未來屬於我的國度,我的第一感覺卻是非常的不好。
因為碼頭上到處是衣衫襤褸的朝鮮苦力,這些人低聲下氣的幫人提東西、背行李,卻經常因為某種原因遭到船家或者任意什麼人的喝罵………這是在華夏看不到的,華夏雖然也有賣苦力的貧苦百姓,但這些人在做工時,別人不會也不敢輕易侮辱他,否則其所在的碼頭西家行會為聯合起來為其討公道的,顯然朝鮮並沒有西家行這樣的組織。
下船離開碼頭後,我和陶主事幾個隨著人流來到朝鮮的海關。海關辦事速度極慢,常常有持著達官貴人名札的插隊先行了,如果能報出在本地經營的華夏大商號名字,同樣可以享受相同的待遇。而且這些大人物還享受免檢的待遇,那些沒有後臺的小商人卻經常會被海關方面刁難,除非你私下裡塞一些好處過去。當然,對於華夏商人,朝鮮海關還不敢公開索*賄,以免事後被華夏駐泊鴻臚使捅到上官處不好交代,但速度慢是必然的。
由於我也帶了一些鹹魚,所以在納稅的時候,陶主事也塞了幾枚半貫銀幣過去,結果朝鮮稅吏草草看了一眼後就報了十一貫五百文的超低貨值,遠比最初時四百貫的估價低了幾十倍,理所當然的稅款也少付了上百倍。
可是這並不讓我開心,若是朝鮮到處都是如此的話,中央的財政如何支應?
為此我特意向陶主事詢問了一番。
陶主事告訴我,目前朝鮮官府歲入中排第一位的是華夏商人開礦時支付的年包銀,據說光一個茂山鐵礦的年包銀就高達十五萬貫;排第二位的是山林砍伐權的許可收入;排第三位的是田賦;至於海關稅和商稅嘛,朝鮮以儒家聖訓為治國經典,一切仿效前明,以上兩稅抽取的比例很低,屬於可有可無的進項,因此胥吏才能從中搗鬼,收取不當的利益。
當然,這對華夏的商賈來說是個好訊息,因為他們只需要在國內價格上加有限運費和一點點的關稅就可以在朝鮮肆意傾銷了,以至於目前朝鮮市面上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貨物都來自華夏,只有不足一成才是本地自產的。因此也可以這麼說,華夏商人支付給朝鮮官府的銀子,朝鮮方面還沒有捂熱,就直接交還給了另一批華夏商人。
我問陶主事,華夏把朝鮮的礦產、林木都拿走了,朝鮮人會不會有怨言?
陶主事笑著告訴我,朝鮮高層對山裡的大木、礦產能換回大把的銀錢是樂見其成的;至於下層百姓,土裡刨食的收益還不足以吃飽穿暖,到華夏商人開設的商號、礦山裡做工,多少能獲得一些額外的進項。
聽到種田人自己吃不飽穿不暖,我突然有了一個不安的念頭,於是便問陶主事,朝鮮的田賦幾何?
陶主事告訴我,朝鮮的田賦其實和華夏差不多,但問題的關鍵是朝鮮還有丁稅和差役,這兩項加起來比正常的田賦還要搞,而且兩班都是不納稅不服差的,他們所免去的部分都分攤在了中人和下民的頭上,這就讓朝鮮百姓的日子頗為艱難。自耕農是如此,佃戶更加不堪,只不過以前沒有第二條出路,所以才只能半死不活的過著,現在有機會替我華夏商號做工,卻是大部分人都願意的。
我又問道,碼頭上的下民為什麼不去礦山或華夏商賈的商號裡做事?
陶主事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