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皆大歡喜之後,約定第二年的年後共同出兵瓊州,自此清廷的準備已經基本就緒,一場大戰已經進入了新的倒計時中
沖天的狼煙燃燒起來的時候,身為西渤泥都督的田超正挽著褲腳親自扶著犁在泥地裡掙扎著。然而狼煙打斷了這種牧歌似的生活,不敢怠慢的他立刻指揮著還在茫然的百姓驅趕寶貴的水牛急切的返回到屋堡。
說是屋堡,其實就是以水泥長屋為屏障的居住區,甚至四下的通道處只有簡單的雜木拒馬作為大門,防禦力只能說是廖勝無有。不過,從河道便坐小舟而來的土人似乎並不著急進攻,他們三三兩兩的在屋堡的外圍閒逛,有人還到尚未播種的田中翻尋著,撿到幾把遺失的鋤頭便大聲的炫耀起來。
“看起來有兩千多號。”隨著田超登上了望哨的步隊第二隊領隊姜韜吞了口唾沫。“看樣子想把咱們一口氣吃到肚子裡呢,膽子倒是夠肥的。”
“就憑這些連佇列都排不齊的土人想把咱們吃到肚裡,這不是痴心妄想嗎。”第三隊領隊官曹易的話引來一陣附和的笑聲。“都督,我建議趁著土人立足未穩,咱們從兩面包抄上去,給他們一下狠的,我就不信他們能撐過咱們的三板斧了。”
田超還沒有回話,邊上步隊第一隊領隊常勇就搶先搖頭道:“常言道,殺敵三千自傷八百,咱們的人比這些土人要金貴,就算跟土人一個換三個都有些虧了,還是等他們攻上來,用鳥銃和大炮收拾他們才是正經道理。”
“常勇說得不錯,用命換命,就算贏了一回兩回咱們也撐不了多久的。”田超肯定著常勇的意見,並提出一個今後作戰的原則。“以後都記住了,咱們兵少補充不便,所以誰要是魯莽滅裂讓手下兄弟們傷亡過大了,休怪本官撤了你們的司職!”
姜韜赫然的點點頭,其他幾名領隊也一一表示領命,於是田超安排道:“炮隊只有三門二寸輕炮,入堡的口子有四個,所以不滿面面俱到,這樣,每個入口安排兩個隊,炮隊和奴軍緇兵隊由本官親掌,沒有異議且自去佈防”
這邊剛剛佈置好,那邊的土人便鬧哄哄的一擁而來,也談什麼四面圍攻,只是對著最近的入堡口直衝而來,企圖以力服人,一舉撕開鄭軍的防線還衝進屋堡劫掠殺戮一番。
“直娘賊的,連個招呼都不打就殺過來,還真是一群不開化的蠻夷。”指揮臨近卡普阿斯河一面入口防禦的第四隊領隊弓長明啐了口唾沫衝著伏在長屋頂上的兩班火銃手大聲命令著。“靠近了就給我狠狠的打!”
炒豆一般的銃聲很快響了起來,前衝的土人時不時有人趔趄一下跌到在地,但由於火銃的數目有限,因此更多的土人還是順利的逼得了長屋的外側。不過這種長屋的房簷在一丈以上,矮個的土人又沒有攀登的工具,根本不能爬上屋頂。幾個發狂的土人其他用手中的武器破壞長屋的外牆,然而用水泥凝結成塊加厚外牆豈是輕易可以摧毀的,忙碌了一番無法達成預期效果的土人只好重新回到入口處。
此時入口處已經血流成河了。只見排成槍隊的兩班鄭軍士卒隔著拒馬輪流前刺著,根本無力招架的土人們一茬接一茬的倒在了地上,屍體和即將成為屍體的土人們很快壘起了尺高,再加上屋頂上的火銃手在極近距離上的準頭大增,土人的傷亡愈發的沉重起來,此起彼伏的慘叫聲很快把不大的入口變成了修羅地獄。
韌性很差的土人根本忍受不住這樣的死亡煎熬,頓時慌亂的往回逃去,這場虎頭蛇尾的戰鬥暫時停止了下來,只是還有零散的銃聲響起,彷彿是歡送號角一般,攆得土人們情不自禁的加快了自己的腳步。
近百具的遺屍根本不能動搖土人指揮官的決心,只見遠處一陣騷動之後,幾個逃兵血淋淋的人頭便出現在了田超的千里鏡內:“看起來,這群猴子還不肯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