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的撤往了思明,進而分流東寧。
對於劉進忠的陽奉陰違,清廷異常惱怒,雖授其徵逆將軍頭銜,然等平南將軍賴塔大軍控制潮州之後迅即將其逮捕入獄,隨後押解北京問斬棄市。尚之信聞之大驚失色,便點起兵馬渡海徵瓊州自贖。然而孫子云“君不可怒而興師,將不可慍而致戰”,結果不聽兵聖所言的尚之信果然被老當益壯的楊賢用七千勝兩萬,打得狼狽而歸。
瓊海一役慘敗以及鄭軍主力劉國軒部的迴歸,讓清廷認識到明鄭方面的實力尚存並非可以輕而易舉對付的魚腩,再加上此時湖南戰事日益緊張,清廷主力陸續西調,因此為了儘快解決閩粵方面的威脅,清軍內部對鄭軍該持“剿”的態度還是該持“撫”的態度出現了爭執。
“康親王、郎制軍,下官以為如今朝廷用兵湘省,閩中實力已然空虛,對付鄭逆還應鎮之以靜,或用招撫以殆惰其心志,若是那鄭逆識相首肯自然是皆大歡喜,倘若是不肯也無傷大雅,等朝廷大兵返閩正好一鼓而蕩。”
“段大人,好一個一舉兩得的緩兵之計。”被清廷重新授予海澄公爵位的黃芳世對福建陸師提督段應舉的提議嗤之以鼻。“可是就未曾想過,鄭逆也會利用朝廷招撫之機重整實力,經武備戰,若是屆時朝廷大軍還陷在湖南,鄭逆又恢復元氣捲土再來,餘等又該如何應付。”
段應舉臉色一僵,康熙年間的提督還不是日後總督、巡撫面前唯唯諾諾的武臣,同樣起居八座的他可是能跟總督、巡撫敵體的存在,現在卻被一個首鼠兩端的反覆小人所羞辱,他能不生氣嗎?但他還沒有來得及反駁,就聽黃芳世呲牙咧嘴的建議道。
“本爵以為兵貴神速,該乘劉部剛剛自海上返回立足未穩,立刻跨海攻打廈門,不給鄭逆以喘息的機會。”
“海澄公跟鄭逆有不共戴天之仇,當然希望立刻出兵廈門,一舉把鄭逆趕回臺灣。”段應舉沒有來得及反詰,一向跟他交好的副都統胡兔看不下去了,胡兔端起一張看起來似笑非笑的臉,殺機暗藏的問道。“可是船呢?海澄公能變出船來嗎?就算變出船來,鄭逆的水師素來甲於閩海,難不成海澄公是身在曹營心在漢,準備將朝廷大軍斷送在海上嗎?”
“胡大人!”黃芳世氣得捏緊了拳頭,但胡兔雖然爵位沒他高,但一來其是滿八旗的子弟,清廷治世下天生就比他這個漢人高貴,二來人家是正經八百的二品大員福州副都統,也非他只有數千私兵團練的空殼公爵可比。“你??”
“罷了,罷了!”看到黃芳世要暴走,總兵黃藍忙站起來熄火。“海澄公自然沒有斷送朝廷大軍的意思,但胡大人所言不差,沒有船廈門是過不去的。不過,現在苗之秀已經在溫州歸降了朝廷,只要再奪回了定海,朝廷的水師就能開過來跟鄭逆抗衡,只要水師得勝,那廈門不就像脫光了衣服的大閨女了嗎?”
幾個武將聞言頓時淫(蕩)的笑了起來,寧海將軍喇哈達更是不看身邊黃芳世那張鐵青色的臉,連連點頭,並大聲附和:“沒錯,正是這個理,廈門能不能打,打不打得下來,關鍵還得看看水師的能耐。”
出身漢軍鑲黃旗人的福建總督郎廷相聽了半天之後,見除了黃芳世以外的一眾武將都同意暫時停火,這才向上座的奉命大將軍、和碩康親王傑書探問著:“王爺,您看呢?”
說起眼前這位郎廷相郎總督,祖上也是明軍將領,等到其父郎熙載在關外降清後,郎家便隨著清廷席捲華夏而開始逐步發跡。到了他這一輩,其長兄郎廷輔以資政大夫、世襲一等阿達哈哈番(輕車都尉)兼一託薩拉哈番(雲騎尉)的身份歷任管漢軍鑲黃旗參領、戶部郎中最後升任戶部侍郎,而其二兄郎廷佐更是赫赫有名,歷任江西巡撫、福建、江南總督、兵部尚書,最大功績是打敗進攻長江的南明鄭成功軍,為清廷保住了漕運,也穩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