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遠遠觀戰的耿精忠等人瞠目結舌的看著在陣前如怪獸一般橫衝直撞的鄭軍甲士,有知道一些皮毛的還在四處打聽。“老兄,這是不是鄭逆赫赫有名的鐵人軍呢,真是聞名不如見面呢,真厲害!”
“派兵,再派兵!”氣急敗壞的耿精忠大聲命令著,一副還是國藩靖南王爺的派頭,絲毫沒有顧忌邊上臉色難看的將軍提督等人。“本王就不信了,這幹鄭逆都是鐵打的,派兵,派兵,用人堆死他們!”
清軍第二、第三陣相繼調動起來,然而在炮火的封鎖下丟了不少條人命的他們好不容易衝到了戰團之中,卻發現每當身著瘊子甲的鄭軍力竭之時,總會有那麼一隊生力軍衝上來左突右閃,使得他們圍殲的企圖落到空處………卻是劉國軒把餘下的五百人充作預備隊,輪流換上瘊子甲出戰,一下子讓清軍車**戰的企圖化為泡影。
從午時到申時,整整三個時辰,二千多鄭軍硬是用血肉擋住了清軍的數次攻擊,儘管鄭軍甲士的體力消耗極快,鄭軍普通士兵的傷亡不小,但相對於丟下數倍屍體的清軍而言,他們是當之無愧的強者。
“報!”一名騎手跳下戰馬,滾落到耿精忠等人的面前。“報各位大人,巴佐領殉國了。”
巴佐領名曰巴石兔,是隨著寧海將軍喇哈達而來的浙江駐防八旗兵的一名佐領,按道理他的陣亡應該由喇哈達關心,但耿精忠卻越俎代庖的發令道:“將軍百戰死,區區佐領為國盡忠乃是榮耀,不必管他,命令第四陣出擊!”
“夠了!”喇哈達一把折斷了手中的馬鞭,隨後用斷了馬鞭指著耿精忠罵到。“有本事自個上前頭去跟鄭逆拼命,用咱們爺們的血來保頂子,呸!什麼玩意。”說罷,他氣哼哼的一催戰馬。“撤!一個破寨子,丟了幾千人,不值當。”
楊捷自然要抱這位貝子的大腿,忙不迭的命令道:“鳴金、收兵!咱們回潮州!”
被兩人這麼毫不留情面的一搞,耿精忠有些坐立不安了,他並不想跟根基甚深的兩人鬧翻了,但事情關係到自己的身家性命,容不得他不虛張聲勢一番:“喇貝子,你這是縱敵,本王要向皇上上書告你。”
“你以為只有你能上書嗎?”喇哈達把手中斷了的馬鞭丟到耿精忠的腳下,語帶輕蔑的看著他。“本貝子也要給皇上上書,看皇上信那個的。”說到這,喇哈達臉上陰笑著。“有種,姓耿的咱們就玩下去,看是你倒呢,還是本貝子倒了。”
耿精忠臉色頓變,目光馬上移到楊捷的身上,楊捷卻不看他,耿精忠知道不妙,正準備打一番圓場,突然交戰之處傳來一串炒豆般的連響,幾人放眼望去,卻見正在回撤的清軍與同樣撐不住的鄭軍之間出現了一隊新的人馬,這隊鄭軍手中都握住火銃,剛剛的響聲想來就是他們在釋放火器。
“火銃有什麼好看的,咱爺們又不是沒有見過,當年關寧軍的火銃多不多,還不是被祖宗的鐵騎給打敗了。”喇哈達不以為意的說著,但他不知道,很快這些裝備著鹿銃的鄭軍火銃手將成為漳州清軍的夢魘之一。“也就是趁著咱們不想再戰了沾些便宜罷了,休要管他。”
“喇貝子說的是。”楊捷諂媚的附和著。“說不定就是鄭軍想把咱們引回去的誘餌,咱們不上這個當。”不過,楊捷也不是單靠溜鬚拍馬就能走到今天這個位置的,他在耿精忠面前替喇哈達緩頰。“耿王爺,不必多想了,就算今天拔了這個寨子,咱們也打不到思明去,還是等福州的水師到了,再齊頭並進吧。”
耿精忠一聽,打落門牙吞下肚的他不得不趁機順坡下驢:“楊軍門說的事,今日是僕操之過急了,不知道巴章京的屍骸搶回來沒有,鄭逆沒有戮屍的惡跡,要不要留幾個收拾一番,也好慰藉巴章京的家人。”
“這等事就不必麻煩王爺了,已經交辦下去了。”楊捷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