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那樣看起來是對沈叢文的照顧,其實是傷害了沈叢文的自尊。
這位來自湘西的青年內心頗為敏感,只要把他介紹給北平文壇的人物,相信他能夠在這座大城市裡好好的生活下去。
《齊德拉》的排演繼續下去。
沈叢文第一次來到這種文人聚會的場合,和這些北平文壇的出名人物互相介紹,他就好像找到了組織一樣。
他對於英文一竅不通,可看著臺上幾個人的表演,他心中充滿了快樂。
下午徐至摩還帶著沈叢文去聽了泰戈爾的講課。然後送他回去。
當沈叢文回到那間狹小的房子時,感覺這一天就像是做了一場夢一樣,他不願意入睡,擔心一覺醒來發現這真的是一場夢。
當然。也是因為興奮的睡不著。
但想著明天還要去見《世界晚報》副刊的主編,他強迫自己躺下休息,不能精神萎靡的去見張痕水先生。畢竟他以後就要靠寫稿子生活了。
林子軒和沈叢文約在《世界晚報》的編輯部見面。
《世界晚報》創刊於1924年4月1日,還是一份比較新的報紙。
報社的創辦人成社我做過北平《益世報》的編輯。在北大組織過編譯社,辦過《真報》。當過教育部的秘書。
但似乎都不能“說自己想說的話,說社會大眾想說的話。”
於是,成社我當了大衣和手錶,湊了200元,以自己的私宅作報社,辦起了一張四開四版的《世界晚報》。
該報初期一版為全版廣告,二版為中外要聞,三版有各地新聞、要聞簡報,四版為副刊,叫做“夜光”,刊發小說連載和文藝隨筆。
報社設在北平手帕衚衕35號成社我的住宅,他的妻子是他的好幫手。
報社沒有印刷裝置,報紙由私人印刷局代印。
這個時期的報紙,多由報販子批購零銷,批發價一般是打七折。
成社我有意要打破這一書報市場的秩序,提出五折優待,於是報販們紛紛轉向批購《世界晚報》,使晚報迅速佔領了市場。
一個月下來,依靠報紙敢說真話的風格和張痕水的《春明外史》吸引了不少讀者,從而開啟了銷路,有了兩千多份的銷量。
此時的《世界晚報》只能算是小報。
林子軒的《通俗小說日報》自從變成每日發行後銷量大增,有三萬多份,發行量僅次於《申報》和《新聞報》,成為上海市民消遣娛樂的主要報紙。
他看了看《世界晚報》的辦公環境,說實話實在是不怎麼樣,不過成社我這個人倒是一個辦報的人才。
永珍書局在北平有發行網點,但這個時代地域文化的隔閡較為嚴重。
比如上海人喜歡看的雜誌,北平人不一定喜歡,上海人喜歡時尚潮流,外國的新鮮訊息,北平人喜歡政治話題,國內的時政要聞。
所以在上海暢銷的雜誌,北平人可能根本就不感興趣。
林子軒想要找一位熟悉北平環境的報業人員來為永珍書局開啟局面。
以《永珍雜誌》為例,可以根據兩地的文化差異辦兩個版本,上海版在南方發行,北平版在北方發行,每個版本都有當地人喜歡看的內容。
這就和美國的《時代週刊》一樣,它後來就推出了國際版、歐洲版、亞洲版等等。
林子軒準備和成社我談談,打算注資《世界晚報》,在北平建立一個永珍書局的翻版。
不過這件事不能急,還需要觀察。
等到沈叢文來到手帕衚衕,林子軒帶著張痕水和沈叢文找了個地方吃飯,介紹兩人認識,順便打聽成社我的為人。
張痕水對成社我稱讚有加,雖然成社我較為節儉,甚至節儉到吝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