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的見面頗為介懷,他的回憶是這樣的。
“大博士進大書店,在當時的報紙上早就喧騰過一時。我聽說他的寓所就是我晚間愛去散步的吳江路的第一號,是商務印書館特別替他租下的房子,他每天是乘著高頭大馬車由公館裡跑向閘北去辦事的。這樣煊赫的紅人,我們能夠和他共席,是怎樣的光榮呀!這光榮實在太大,就好像連自己都要紅化了的一樣。”
字裡行間透著濃濃的嘲諷和酸澀。(未完待續。)
第一百八十七章 我不會放棄的
郭沫偌這個人說好聽點是自尊心比較強,說難聽點就是好虛名。
他之所以發牢騷,是因為當時商務印書館的人請客,那幫人一直在追捧胡拾,而冷落了他,這讓他難以忍受。
他覺得自己並不比胡拾差,不該是這種待遇。
於是,在1922年8月份,郭沫偌和胡拾又隔空對罵起來。
起因是鬱達浮在《創造》季刊一卷二期上發表了《夕陽樓日記》,他指責少年中國學會的餘加菊,自英文轉譯德國倭鏗所著《人生的意義與價值》一書中有許多錯誤。
這原本沒什麼,指出別人翻譯錯誤非常正常,但他說的話比較氣人。
“我們中國的新聞雜誌界的人物,都同清水糞坑裡的蛆蟲一樣,身體雖然肥胖得很,胸中卻一點兒學問也沒有。有幾個人將外國書坊的書目錄來謄寫幾張,譯來對去的瞎說一場,便算博學了。有幾個人,跟了外國的新人物,跑來跑去的跑幾次,把他們幾個外國的粗淺的演說,糊糊塗塗的翻譯翻譯,便算新思想家了。”
這顯然是在指桑罵槐,因為美國哲學家杜威來中國講學的時候,正是胡拾陪同左右。
然而不巧的是,鬱達浮自己的譯文也出了錯誤,而且使用罵人的詞句。
胡拾就在《努力週報》二十期發表《罵人》的短文,他承認餘加菊的譯文有錯,但鬱達浮的改譯卻是“幾乎句句大錯”,而且有“全不通”的地方。
隨後。郭沫偌就翻譯的問題加入論戰,胡拾這邊也進行反擊。
看起來大家講的是翻譯問題。其實還是在爭名氣和地位。
創造社剛剛成立,想要出人頭地依靠打擊名流無疑是一條捷徑。如此還能引起關注。
在這期間,創造社和文學研究會也是齷齪不斷。
比如,郭沫偌說沈燕冰跟“黨同伐異的劣等精神和卑劣的政客者流不相上下”,是“雞鳴狗盜式的批評家”,像狗一樣“在那裡白描空吠”。
但沈燕冰比較淡定,僅僅回覆了一句。
“郭君及成君等如有學理相質,我們自當執筆周旋,但若仍舊羌無左證謾罵快意,我們敬謝不敏。不再回答。”
這個時期的創造社為了提高知名度可以說是無所不用其極,四處找人論戰,有種要和天下英雄一決高下的意思。
胡拾聽到創造社有些皺眉,論戰的事情已經過去,但心裡總難免存有芥蒂。
“沫偌他們也是新文學的人物,便一起邀請了吧。”胡拾最後說道。
此時的創造社到了各奔東西的時候,成仿伍要到廣州任黃埔軍校的教官。
因為在北京大學教授統計學的陳啟休要到蘇聯考察,他是鬱達浮在東京帝國大學的學長,所以就推薦鬱達浮接替他到北大來教授統計學。
鬱達浮即將到北平教書。
創造社的三人收到邀請頗為驚訝。他們知道胡拾和林子軒要辦一場文壇聚會,這件事在上海文化界鬧的沸沸揚揚。
以他們兩人的影響力,這場聚會一定是文壇名家匯聚,甚至政商兩界的名流也會出席。
誰會被邀請成了這兩天報紙的熱門話題。
郭沫偌清楚自己和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