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實在不必為那一點面子鑽牛角尖;
有人覺得,劍夫子的態度已經十分明顯,周滿必是怕了,或者回去修煉之後發現學劍的確沒她所想的那麼簡單,放棄了;
……
總之大家各有猜測,但既進了學宮,各有各選的課,學宮裡每日又有新的事發生,周滿長時間不出現,大家也就漸漸將此事淡忘了。
尤其是在參劍堂。
若非大家每日路過時都會看見坐在門外那一張桌後的王恕,想起劍夫子那一句“一個廢,一個殘”,恐怕也快不記得有周滿這個人的存在了。
唯有劍夫子,到第十二日時,教那李譜出劍之法,教了遍還不會,終於氣得破口大罵:“什麼破玩意兒,你學劍不是在折磨自己,你是在折磨老夫,要謀老夫的性命啊!”
李譜恨不能把腦袋縮排殼裡。
其他人也低頭假裝不存在。
劍夫子越看越生氣,乾脆一頓無差別痛罵:“宗門,糊塗!世家,狗屁!明年就是他們跪下來求我我也不教了!你們這一幫人裡面,沒一個真正有修劍的資質!”
這裡面不乏有世家貴子,似陸仰塵這般已經在劍之一道上登堂入室的,或是如宋蘭真這般天賦卓絕的,竟也被他這般痛罵,心底難免不忿。
沒有人能理解劍夫子說的“資質”究竟是什麼。
但劍夫子也懶得多看他們,自己罵爽了,揹著手就走,到後堂喝茶消氣去了。
端上茶來的是劍一。
劍夫子喝得一口茶,也不知想起什麼,便惱恨道:“去他祖宗的,這屆年紀小的就是不行!還當她是個心性至堅的,沒想到這點考驗都禁受不住,說不來就不來了!”
劍一無言:“您叫我不留手打她的時候,可沒說那是‘考驗’。”
劍夫子便把茶盞用力一放:“你反了天了,這麼說還是老夫的錯了?”
劍一立刻低頭:“不敢。”
劍夫子便沒了聲,好半晌才嘆氣:“她倒是有資質的,只可惜……唉,但凡沒被打退,還敢再來,我都願教她一教的。”
即便她斷了半指,於劍之一道可能成就有限。
這日參劍堂下課,金不換同王恕一塊兒走出來。
金不換看著遠處的塔樓,頭回有些懷疑起來:“你說她難道真不來了?”
王恕想起那一日站在堂前的身影,彷彿又看見那團燎原的烈火。
他搖了搖頭,篤定道:“不會的。”
金不換道:“整整十二日,她沒有出過房門,吃喝都是五味堂的人送到門口,偶爾見她吃一頓,但很多時候是不吃。敲過門,也沒人應。養好手上的傷,若有藥的話,只怕根本用不了兩天,便足夠挽回敗局。她與劍一所差本就不遠,怎會需要這麼久?”
自那日參劍堂試劍後,王恕身上某種舊疾便好像犯了。
走得幾步,他咳嗽兩聲,方才抬首看向遠處濃蔭遮蔽的樹木,慢慢道:“你聽說過一種蟬嗎?長埋泥土十七年,方能羽化,振翅飛上枝頭,讓世人聽見它的聲音。伏久者,謀必遠,飛必高。她不是像我一樣,願意聽‘門外劍’的人。”
周滿自打從參劍堂離開,直接擺出自己王氏所薦的身份,先去王氏掌管的青霜堂白要了一柄劍,然後才回到自己房中,將門一關,誰來也不理。
她磕了十二天的藥,練了十二天的劍。
韋玄給的那一瓶有助於修煉的化星丹,早已只剩下一個空瓶;屋子裡四面牆上,貼滿了她根據前世記憶默寫到紙上的劍譜。
第十二天晚上,周滿停止修煉,躺下睡了個覺。
次日一早,終於起身開啟了門。
此時東舍眾人早已出發前去上課,偌大的院落空無一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