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人看見了,畢竟身份有別,竟都紛紛行禮:“周師姐,金郎君。”
斜對面樓上有人聽見,往這邊一看,頓時十分驚訝:“周師姐,金郎君,你們怎麼也來了?”
兩人抬頭一看,竟是李譜。
他站在二樓欄杆前面,正衝他們揮手。
若只有他一人倒也罷了,可二人抬頭時,卻都看見李譜左側另一頭的欄杆上,輕飄飄坐著一婀娜的女子,竟正是妙歡喜!
周滿同金不換對望一眼,都覺得稀罕。
兩人上得樓來,也到欄杆邊站定,才道:“我們來看看比試。你們兩位這是?”
妙歡喜瞄他們一眼,並不言語。
李譜卻是個話多的,立刻倒豆子似的開了口。
原來他是聽說這邊開了擂臺選旁聽名額,從來是熱鬧在哪裡他就在哪裡,巴不得天天往這邊竄,所以是從比試第一天起就在的,現在還在也不稀奇。
妙歡喜卻不太一樣。
她是偶有一日從這兒路過,見了那日的某場比試,對那場比試的一個女修十分感興趣,便找人打聽了一番,凡有這女修的比試,她都會來看。
周滿不免訝異:“女修,哪一名?”
李譜道:“還能是誰?就綺羅堂那個啊,聽說周師姐你還對她有恩。別說是我們,就是下面這些人裡,也有一大半是來看她的。”
周滿聽了,頓時看向妙歡喜。
金不換更是忽然露出一種懷疑的眼神。
妙歡喜只回頭瞥他們一眼,冷淡道:“三百年前琴奴王襄作《霓裳羽衣曲》,傳為天音,只可惜早已失傳。但這趙霓裳的功法,似乎與此曲有些關聯,她與人對陣時的步法,像是在依樂而舞時。我來看她,是想試試能不能從其步法裡推出《霓裳羽衣曲》原本的曲譜罷了,你們不必想歪。”
周滿、金不換:“……”
涼州日蓮宗除了崇拜金烏之外,最出名的便是以天樂供奉神佛,宗內弟子大多擅長音律,想來妙歡喜也不例外。
趙霓裳所修功法本就是以王襄當年所作之曲為源頭,被妙歡喜看出來也不稀奇。
周滿輕咳一聲,點了點頭,只道一聲“原來如此”,便不再多問了。
下方擂臺邊,正好有一記鐘聲敲響。
鼓聲代表著上一場已經結束,鐘聲則代表下一場即將開始。
場中漸漸安靜下來。
那身著深藍勁裝的羅定,眼角掛著一道刀疤,神情冷煞,已在擂臺邊候場。
但還不見趙霓裳。
臨近日中,天光熾亮,迴廊盡頭的塔樓下栽著一片棠棣,鵝黃的花朵重重疊疊,正自盛放。
趙霓裳便站在簷下,只是此時看的不是花,而是手中那一尺裁雲錦。
雪白的錦緞上,點點血跡已舊。
那日刑臺上一道道金鞭落在趙製衣身上的場景,倏爾又浮現在眼前。
趙霓裳只輕輕將這一片錦緞攥緊,在心裡道:“父親,女兒必不讓你失望。”
擂臺那邊的鐘聲傳來,是最後一場比試了。
有一道同樣身著素衣的嬌小身影在迴廊另一邊探頭,小聲叫她:“霓裳,快開始了!”
趙霓裳這才將那沾有血跡的裁雲錦收起,轉身從迴廊上走來,朝著擂臺方向而去。
不少人已經看見了她,這時便喝起彩來。
這些日來的比試裡,她是綺羅堂唯一連勝到現在的女修,且展現出的實力不俗,功法獨特,自然頗為引人關注。
一開始對這些目光,她還不大習慣。
可時日久了,也就視之尋常了。
只是今日畢竟不同於往日,一步步走來,離那擂臺越近,她心跳也就越快,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