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有十個,都是蜀中四門和六州一國的。
自在學宮教授劍道以來,他地位雖也獨特,可何曾有過這樣風光的時刻?畢竟他是個連“劍夫子”這稱號都要跟人血戰搶來的人,愛的就是“名”。
她停步回頭,一看竟是金不換:“還沒到我們約定的時間吧?”
自從金不換將“廣廈千萬”借給她後,她便將一天的時間拆作兩份,白日在劍宮學劍,夜裡進廣廈練弓,不浪費半點。
前有病梅館那兇險的五人刺殺,後還答應了金不換那邊的“髒活兒”,她實在需要迫切地提升實力,以應對未知的危險。
她並不像旁人猜測的那樣,用全部的時間練劍。
仍舊那一身洗得發白的舊道袍,身形清疏,但養了這許多天,病氣去了一些,於是那五官極好的面容上,除卻往日深靜,更多一種玉質般的溫潤。
劍夫子可太喜歡這氛圍了。
周滿卻是心無旁騖,對外界圍繞自己發生的這些事似乎並未有太多察覺,又或者是察覺了也並不在意。
連向來不怎麼在乎參劍堂排名的蜀中四門的幾個人,都受到了退課風潮的波及——
被劍夫子趕去門外聽劍很光榮嗎?
泥菩薩一聽便笑了,朝這邊走來。
連帶著看“罪魁禍首”周滿,都是越看越順眼。
周滿道:“不錯。”
那道身影立時一停,朝他們所在的方向轉過來。
眾人忍無可忍,待得今日課一結束,立刻氣勢洶洶地捋起袖子,圍攏上去——
眾夫子都沒想通為什麼。
現在參劍堂人人都憋了一口惡氣,攢著勁兒地學劍!
他們是想擺爛,可不想墊底啊!
然後是六州一國的大部分修士。
周滿想起上回他們在劍閣那邊喝酒,金不換就只給泥菩薩倒了個杯底兒的酒,不由生出疑惑:“他酒量到底是有多差?”
眨眼夏至已至,五月將盡,山中暑氣漸盛,雨水也開始多起來。
金不換:“……”
緊接著就是陸仰塵和宋元夜,兩人都退得只剩下兩門課。
整座學宮,除了劍夫子所授的“劍道”還是滿員之外,其他夫子那邊的學生都只剩下不到三人。
霍追便冷著臉道:“那就好,我們有事想請你幫個忙。”
只不過周滿對此興趣不大。
金不換知道她說的是那“髒活兒”的時間,連忙搖頭:“不是為這事兒。周師妹,你這是要回去修煉嗎?”
眾多夫子都懵了,甚至偷偷懷疑人生:雖然他們是為參悟劍壁而來,不過順便教一教學生,並不在乎有沒有人來聽。可報了課又退課,他們教得真的有那麼差嗎?!
簡直看得人無地自容,臉都綠了!
聚會?
若原來只有一個周滿拼命練劍,他們也頂多只是落後於周滿,所有人都不如周滿,有什麼好怕的呢?可當三大世家的、六州一國的,都陸續開始退掉別的課,成日裡跟受了刺激、打了雞血一樣練劍,誰還坐得住!
金不換下意識點頭,緊接著又道:“也不是那麼熟……”
但在抬頭看見這黑壓壓一群人堵上來時,他整個人都嚇清醒了:“諸位同學,有話好好說,這裡可是劍門學宮,不興隨便動手的!”
他好幾次沒忍住在課上單獨提點周滿,指導她,就差沒把“偏愛”兩個字刻在腦門兒上。
餘秀英抄著劍問:“你跟周師妹很熟吧?”
除卻參劍堂,其他所有夫子的課幾乎沒人再上了!
把金不換堵了。
請人幫忙為什麼搞得跟要圍毆一樣!
她張口便要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