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沒有那麼做‐‐他,蟲族的主宰也沒有突然仁慈‐‐他依舊是人類口中最極端,最邪惡,最令他們恐懼的存在。但他需要擴大戰爭,他需要這些飛彈,這些武器,甚至是標準規格的50噸鎢鐵合金彈。
瓦納殖民星已經陷入蟲族危機中,就像一個倒在血泊中即將死去的人‐‐你再捅他一刀也只是浪費力氣。
他計劃運輸地面上三百萬蟲族,透過遨遊宇宙,把更多的蟲族,更龐大的危機散播在人類殖民星球每一個角落,讓他們永永遠遠都無法安寧,讓聯邦在天罰和蟲族的圍堵中不斷崩潰;讓天罰在蟲族和聯邦的威脅中不斷挫敗;讓天罰和聯邦為了&ldo;乾淨的領土&ldo;而不斷爆發衝突,不斷死人。
無論事情如何發展,人類都只會不斷的滅亡。
……
蟲族操控的太空飛船直接降落到地面上,沒有了來自頭頂天空的威脅,蟲族行事幾乎是明目張膽,大搖大擺。人類起初因飛船的來臨而驚喜,然後又因飛船發射的飛彈和炮彈所恐懼。
&ldo;那群混蛋居然把戰艦開下來了!&rdo;
這是驚恐的人類口中重複次數最多的一句話,其中的顫抖和絕望令主宰享受無比,更像是吸食了毒品一樣的著迷。
他喜歡異族心中產生的這種感覺。往更深處去想,這種心理並不限於人類‐‐其實,他對人類的仇恨衝突並不是無法抵消,頂多是人類曾經欺壓蟲族,他作為人類的時候被他自己的長官出賣……但換個說法,如果有其他異族站在他的對立面,他也會毫不猶豫的把這種感情帶給他們,讓他們覺得蟲族是最強大的,最難以對抗的存在,唯一臣服才能換取生存,否則就只能迎來永世的毀滅。
這是最根源的掠奪意識,已經不僅僅是&ldo;仇恨&rdo;所能夠概括的,他攻擊人類恰巧是找到了一個看似合理的藉口‐‐仇恨,但把這些去掉,如果沒有這些仇恨,他依舊會攻擊人類。這是無法辯駁的‐‐他蟲族的本性就是如此,無法根除。
他覺得自己越來越符合一名執掌者的思維了……殘暴、極端,對待生命就像對待承載體一樣,隨意可以拋棄,毀滅或者重組,他甚至在這個重複的過程中,體會到一種其他生命不外乎是一種無關緊要的寄生動物。
他在試圖用蟲族的集體意識去理解其他生命的獨立意識。
集體意識裡,單體的死亡並不代表永遠的消去。它們所擁有的,所銘記的完全是由執掌者產生,否則它們永遠是一群低階的,由意識支配的生物;但在獨立意識世界裡,單體的死亡,就意味著永遠的消失。
這兩者是不同的。
他在這樣告誡自己‐‐他覺得是正常的事情,在他人眼裡看來是難以理解的邪惡,或許蟲族可以規規矩矩的生活,但這種意識決定異族之間的矛盾是無法消除的‐‐最根源的世界觀,超越了種族的差異。
所以,他就算不屠戮異族,選擇生活在平和之中,異族也總有一天會屠戮他。那麼……他唯有掌握主動。既然他人無法理解,那索性就站到最高處,用自己的方式向他們證明:蟲族的行事作風就是如此。
他很堅定自己的想法。
接連不斷的運輸,更多滿載蟲族的飛船起飛,從短暫時間的思索中,他弄清自己所代表的立場:他最根本的目的。
他攻擊人類,是不需要理由的。唯有他自己覺得人類對蟲族的威脅不復存在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