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有事。”
子菱也曾怨過上天不公,但卻從未在這一刻如此清晰地認識到自己的幸運,如今當初不是母親暗中偷樑換柱改變了自己的身份,說不定此刻的她跟芝芝的處境會變得如出同一轍,已是黃土下的一把枯骨。
但自己的未來會跟秦家夫人重合嗎?若某一日王青雲帶回一位女子,讓她叫上自己一聲姐姐。那時的自己會是如何的心情,那時的自己會變成一如秦夫人般可怕的人嗎?
子菱一想到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心口隱約做疼,她深深明白雖和王青雲兩人從未將愛字赤luo裸地說出來過,但那些真誠而溫柔的承諾,那一首“秋風掃盡閒花草。黃花不逐秋光老。試與插釵頭。釵頭占斷秋。簪花人有意。共祝年年醉。不用泛瑤觴。花先著酒香。”的詞,又何嘗不是另一種含蓄委婉的愛意表達。
如今自己才和王青雲新婚不過半載,但若是時間久了,會不會就算青雲不同意,二夫人和二老爺也要為他納妾。
此刻子菱的心裡充滿了不安全感,直到回到家,也是被秋香和夏香扶進了院子,呆坐在椅上一直沉默不言。
春香也是看出子菱的古怪,從秋香口裡聽說了一切,自是又驚又氣,小心地安慰著子菱:“娘子,你也不必太過難過。人總是有一死,你就當她是回了家,總有一天,你們會在天上再見的。”
子菱望著春香,終於道出自己的心聲,“春香,我怕。”
“娘子,你且怕甚?四郞不會像秦大官人無情,駱媽媽也不會像陳家無情,娘子休要胡思亂想了。”
子菱那天晚上一直未睡著,她總感覺自己的上空懸著無數把厲劍。一旦自已閉上眼,那些厲劍就會毫不留情地落了下來,將自已刺透戳穿,而更怕的是面對著這樣的恐怖,她卻找不到一個可以保護的人,在她身邊的那半張床是如此的空蕩蕩和冰冷。
就這樣子菱睜著睛直到天快亮時才疲倦地睡了過去。然後,她做了一個夢,夢裡窗戶外下著毛毛細雨,她半躺在床上手裡拿著繡花針正慢慢地繡著一件手絹,只是那張手絹總是繡不全
“啊!”子菱被夢中永遠也繡不全的手絹給嚇醒了,睜開眼呆呆地望著床梁,過了許久,她才反應過來夢中那熟悉的場境分明是當初穿越前自己在現代世界時發生的事情。
子菱也不知是從甚時候起完全記不起曾經在現代的童年時代、少年時代是如何過的,記不清現代的父母是如何的模樣,記不清自己是怎樣一個人。唯一還有些印象的也是有穿越到宋朝前自己獨坐床前繡十字繡的記憶。
“我被這個世界同化,可偏卻不甘心就此被改變。”子菱坐了起來,突然感覺很悲傷,忍不住用手捂著嘴,壓抑般哭了。
屋外春香和秋香是聽見了子菱的哭聲,二人面面相覷了半會,終沒能跨進房門。
終於子菱哭累了。心情也稍平靜了一些,想起自己從昨天到現在所產生的種種害怕,突然又感覺到好笑,甚時候自己變得如此脆弱。也許小心謹慎的生活並沒有錯,但並不等同於面對還不曾發生的一切而膽怯懦弱。
如果有一天王青雲真帶回甚美妾,子菱你只有二個結局,一就是下狠心收拾她,二就是下狠心離開他,難道少了他一個王青雲就沒法活嗎?
用手捂著像是犯了絞心病的心臟,子菱咬著唇自語:“就算未來是何等的不堪,會讓我如何的心疼,但駱子菱你不是純純正正的傳統宋人,你是現代人,曾有一顆獨立而勇敢的心,這是你最寶珍的財富,千萬不要將它丟失了。”想通未來並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沒有勇氣面對一切時,她悶在心裡的那股氣終於消散了。
待春香和秋香進了屋時,看見的已是心平氣和的子菱。
這一年的十一月註定不會是一個平靜的月份,就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