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三聽了,便去換布。自然店家不願,雙方爭執起來,因店家怕壞了名聲,只得重新剪了布給曾三。誰料這新剪回布被婦人又背地裡用剪刀刺破,並再次告訴曾三,新拿回的布是碎布,布店欺負人,並挑唆曾三拼命去與店家鬧。
曾三被激怒,果然又到布店,爭持之中雙方動起手來,曾三便帶了傷回家。婦人假惺惺說:“我和你娘去告官。”便到官大人那裡遞上了一紙狀紙。回家便灌醉了曾三後,將他置死。
次日婦人便哭鬧說是店家弄死了曾三,布店老闆擔心吃官司,就與曾三婆媳商量出錢二百緡要求撤回申述狀紙,婆媳二人同意便領錢而歸。過了兩天,婦人席裹錢兩而逃,再也沒有訊息了。大家才明白那個婦人原來是個騙子。
聽了絹兒的故事,張家娘子臉色沉重許多,與鄧大娘互望了一眼,卻不出聲,只聽著廂外牛蹄踏地發出的單調聲音。
絹兒眼角小心掃過二人,嘴裡道:“也許是我多心,二事只是偶有相似。”
鄧大娘嘆了一口氣道:“故事裡婦人真是狠毒之人,騙財故然可恨,奪命卻是枉法。不過這種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娘子是否提點一下店家小心被詐,如何?”
張家娘子道:“畢竟這樣沒憑沒據的說卻不穩妥,由自家們去說更不合適。”
鄧大娘想了一會,拍手道:“記得鎖子說過,他在縣裡有房遠親。”
張家娘子點了點頭,“這還使得。”
鄧大娘將鎖子叫到了車廂中,許他今日休息一天,鎖子自然高興。
之後鄧大娘將絹兒講的故事說了一道。
鎖子機靈,聽後笑嘻嘻道:“娘子既然放小的休息,小的正好去親戚家走訪一二。這等奇事,用做下酒的嘮叨恰是好的。”
於是鎖子騎著向佃客借來的毛驢樂顛顛地趕去縣城,佃客接過鎖子的鞭子繼續趕著牛車回村。
一路回家無驚無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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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絹兒身世】………
張家娘子浴過身,坐在梳妝檯前,只穿了一件雨過天青繡羅紗衫子,下穿著淡色素綾褲,身後巧兒正細梳著娘子頭髮。
張家娘子想著今日的事,卻越有些心神不寧,便叫錦兒喚來鄧大娘。
鄧大娘進了房門,張家娘子便叫退巧錦二人,端起桌上稜形口青蝠白瓷杯,白瓷中金菊花瓣浸溫水雅緻清爽,抿過一口後,道:“明兒,請大娘找趙牙婆細問一下絹兒的身世。”
鄧大娘道:“娘子是多有懷疑絹兒。”
張家娘子放下瓷杯,扶額斜坐在床上,道:“平日未見絹兒有何太出眾的地方,今日卻感她過於出挑,不過是髫年村童,說出故事不止頭頭是道,還能引虛到實。俗言反常則妖,我卻有些擔心。”
鄧大娘卻不以為然,“須是她家長者平日閒聊時說起的。”
張家娘子,微搖頭道:“大娘差也,你若隨找村中黃口小子給他們說上一段故事,過些時日再讓他們復說,必無一人能說得明記得清。我看絹兒一言一行非下戶蠢笨人家能養得出來的。”
鄧大娘自知家中娘子的擔心,家中的僕人不怕笨拙,卻擔心來路不明,若是惹上什麼事,卻是不好。便退下,去找牙婆。
過了一天,鄧大娘喜洋洋見過娘子,道:“我問過趙牙婆,絹兒的確非平常下戶養的女兒,她父親是前面杏源村未及第的秀才姓駱,因他家娘子十幾年一直無出,才要了一房小妾,便是絹兒的生母林小妹,誰想這小妾還未生育,駱家娘子竟老樹開花生下嫡子駱子竹,過了二年絹兒出生了,雖是庶出,卻長得乖巧,很得駱秀才和娘子喜歡,還取閨名為子梅,養護她就如嫡女一般。只是駱家娘子生產時年歲已大便落下病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