絹兒跟著二郞過了金銀鑄造的五百尊羅漢偏殿,便到了正殿,只見建築高大,殿前院落十分寬闊,種植各類植物花草,沒有前邊的喧鬧,這裡自是一股香霧由殿中徐徐散出,
“二姐是否已在殿中?她的佛香還在我身上。”絹兒踮著腳站在殿門口朝裡看,未發現二姐的人影。
二郞不慌不忙道:“大哥是早有準備,你不必擔心,若是絹兒妹妹想進殿上香祈福,我陪你便是。”
絹兒卻是遲疑,“上香祈福?”
本來屬於無神論的她,如今已經是不清楚自家是否應該信佛信神了。不過再一想,若這世間無神自可不必虔誠祈求。若是有神,抱著這般心緒不定懷疑神佛的心情去上香卻是對神的大不敬。
想到這裡絹兒搖了搖頭,只面對正殿合手三拜。
見絹兒不上香,二郞是帶她往大殿旁邊的一扇院門走去,院門後是木製的走廊,環境極其幽靜,走廊一側是蔥蔥綠樹的庭院,另一側是一排房屋,加之不遠處殿中僧人悠揚禪意的誦經聲,更顯清靜之味。
偶過一門前,寫門牌寫著雪隱二字,如今絹兒已是練習了幾月的字帖,稍有些心得,一見這字型俊而不俗,極有功力,便微停了一下。
絹兒的一舉一動自是看在二郞眼中,他見狀很是順手地將絹兒拉到一邊,臉色微紅,正正經經道:“我且跟你說件事,你不可惱我。”
絹兒自是不解,“何事我會惱你。”
二郞咳了一聲,小心開口道:“你不要在那門前多站才是。”
“這是為何?”絹兒忍不住回頭又望了一眼那道掛雪隱的門,沒甚特別的。
二郞忙將絹兒拉得更遠,“你知道何謂東登,東司吧。”
絹兒自是點頭,東登是上廁所的一種文雅說話,而東司自是指廁所了,只是二郞這番問話卻是何意。
見絹兒一臉天真無知的模樣,二郞心微動,越發覺得她可愛,時而老成時而天真,宜靜宜動,且是其他小娘子比不上的,想到這裡二郞臉又紅了幾分,小聲道:“雪隱與東司都是同義,是僧人東登之地。”
僧人東登之地!絹兒傾刻間如五雷轟頂,焦糊成一團。腦海中公式自是出來了,僧人=男性,雪隱=廁所。
我居然在男廁所門口欣賞字型。
絹兒雖故做鎮定狀,卻感覺臉已熟可為食,恨不得捂臉找個無人之地,叫上幾嗓子才是。但又見周圍人煙稀少,除了二郞未有其人發現自家剛才的舉動,尷尬之感散了大半。
見絹兒微有窘態,二郞也不知如何安慰,嘴裡只道:“這些禿頭也是,東司就東司,取什麼雪隱。”
絹兒心罵道:怕什麼怕,幼兒園我還參觀過男廁所,這次不過就是欣賞一下男廁所的標誌,有何可擔心的。這一想倒沒了剛才的羞意,抬頭揚眉道:“你在佛門聖地罵禿頭,小心被雷打了出去。”
二郞見絹兒恢復正常速度煞是快若閃電,忍不住嘆暗道:“女子皆是多變,一會陰來一會晴。聖人說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想必也是知道女子與小人心思難猜,近遠皆不妥。”
正這番說著,絹兒卻發現了二姐四人,心中歡喜,扔下二郞便跑了過去。
只二郞呆在原處,只感覺手指間有股淡淡薰香之味,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若是我要走絹兒,媽媽和二姐會不會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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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心思(300加更)】………
到正午已是極熱,上香還願了的二姐自是要回繡巷,綺蘿也是要往回趕丁莊,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