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熊業火灼亮世間的灰暗,燃在了王牧身上,卻燒在了縹緲絮的心上。
看著這一幕,心思沉寂無數年的縹緲絮心神大震。
這個人,他想幹什麼?
縹緲絮的眼神開始浮現茫然。
恍惚間,她好似回到了在千年被封印間,體驗的無數次與東方牧交手的光景中。
幾乎每一次與東方牧交手,他身邊總是能匯聚一大群強者。
這些強者,除了強之外,更重要就是,他們好似與東方牧不分彼此,宛如親兄弟一般能在戰場上互為對方擋刀。
尤其是那些紅顏知己,簡直不知道這狗東西是如何誆騙的,如何做到讓這些紅顏知己心甘情願為他赴死。
想她堂堂縹緲宮的宮主,一手暗中不知道親自培養了多少強者,卻無一人為她這樣做。
甚至,不像是慕紅鳶這種背叛,朔無極這種當初臨陣脫逃的就算好的了。
要說忠心的,那肯定也有,一直死戰到最後。
但若是敢為自己而死,即便是當年那些天妖部下,都未必能做到這一點。
因為同為天妖,它們皆為自己掌控,自己想讓它們為自己而死就為自己而死,並非出於自身意志。
天妖之外,那就更少了…
而現在…
一個僅僅只跟隨了自己一年不到,實力孱弱的中年修士,竟然能為自己做到這一步?
這一刻,縹緲絮產生了一種對這個世界的懷疑。
九洲竟有如此修士?
真的麼?
我縹緲絮,還能遇到這樣一個人?
業火的餘威,依舊是那般能令萬物都為之恐懼。
別說一個元嬰境修士,就算渡劫,登仙級別的修士,感知到這種業火,也都有天生的抗拒和畏懼感。
這種超凡的火焰之力,絕不屬於此界。
縹緲絮怔然不語,腦中的思緒,在這一刻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她其實是想搏一搏。
但秦牧卻在用行動告訴自己,最好是遵照計劃。
畢竟,對方是登仙境強者。
“快走啊!”
葬身火焰中的王牧發出一聲急促的嘶嚎。
你特麼可千萬別過來啊,王牧不知道如果讓這縹緲絮抱著嘗試一番的想法也來燃一燃這業火,結果卻吸收了業火中的業力,萬一成了數萬年前那位真正的天妖之王帝辰該如何處理。
如今安綺秀都沒有醒來,王牧可不覺得九洲能對付得了後者。
聲音驚醒了縹緲絮。
她眼神複雜的看了王牧一眼,業火中,他的生命力再快速流失。
之前好不容易補回了壽元,如今隨著火焰焚燒,生命力再度流失,甚至都未必能活下來。
如果自己此時強行動手,那位登仙強者不知道打不打得過不說,就算自己忍受火焰灼燒的痛苦,吸收其中業力,打過了,恐怕也是兩敗俱傷。
這時候要是再讓那狗東西乘虛而入,那不是虧大發了?
可要是就這麼離開,秦牧怎麼辦?
好不容易遇到一個人才,還是如此忠心,甚至願意為自己而死的人才。
縹緲絮招手一覽,虛空顫裂,立刻將遠處仙雲鯤以及背上的‘東方牧’給吸了進去。
“他的目標是你那位大敵。”
王牧繼續急促地說道,“只要聖賢您帶走你的大敵,他必會追過去,您只要能擺脫他,我暫時應該死不了。”
縹緲絮微微一愣,覺得有幾分道理。
“退!”
她厲喝一聲,掉頭離開。
“想走?”
那仙官冷掃一眼,正欲追過去,卻